高俅靠着阿谀奉承,靠着揣测上意,让他的地位越来越高。
可是究其根本,高俅安身立命能够稳稳的拉住赵佶宠爱的地方,在于高俅能够不断推陈出新的弄出一个又一个蹴鞠的新玩法。
当赵榛提出他也会蹴鞠,更会蹴鞠之法的时候,高俅的心思就乱了。
先不提这小王爷到底有没有真东西。
光靠着这一句足够动摇他根基的话,以及小王爷和官家之间的父子关系。
就足够让高俅心慌。
毕竟主仆和父子,但凡是有点脑子都知道是父子之情更亲。
可当高俅颤抖着问出那一句话之后,赵榛却是冷冷一笑道:“高殿帅,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缓和的余地么?”
“纵容唆使你的义子当街坏了孤的名声,你觉得,孤还会放过你?”
高俅两眼瞪得溜圆,低声疾呼道:“王爷!您和梁太尉走得近,老夫可是梁太尉的人!您就不怕真的动了我,梁太尉会和王爷您闹翻么?”
“失去了梁太尉这个强援,信王殿下您可如何在朝野立足啊?”
伴随着失血带来的虚弱,和高俅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以及……七岁儿的身高,高俅这一连串的话,却是也就只有赵榛能够听得清楚。
赵榛双眉一撇,看向高俅的眼里多出一抹轻蔑道:“高殿帅,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梁师成自认苏轼庶子,而你不过东坡先生书童小吏出身,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家奴而已,你为何觉得,为了你,梁师成会和孤翻脸?”
“你代表的不过是现在和过去,而孤,代表着的是未来。”
“别想了,孤一定会弄死你,不为了你害死的其他人,孤也没见到那些人,但是今日御街上的父女何其无辜,孤,定会为她们复仇。”
“孤,定会给这个世道,一个公平!”
眼见赵榛已经打定了主意,高俅也冷冷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多说无益,官家面前,见真章!”
伴随着一声冷哼,高俅闭上了嘴。
可看自己义父闭嘴了,高衙内双眼一瞪,做出了一个要继续喊的姿态。
“啪!”
一声脆响,直接在高衙内的脸上响起。
这一巴掌不仅仅打掉了高衙内脱口而出的话,顺带还给一手一个拎着高俅和高衙内的韩世忠吓了一跳。
赵榛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韩世忠,笑骂道:“你跟谁学的?比谁嗓门大么?韩世忠,作为军中悍将,你难道就不会卸掉这高衙内下巴,让他无法发声?”
“孤不想再听到聒噪的声音,皇城大内也不是什么闹市,禁不起你们这么喊!”
韩世忠咽了咽口水,看着赵榛点了点头道:“王爷,属下知道了!”
话音刚落,韩世忠就在须臾之间,卸掉了高衙内的下巴。
“咚!”
“咚!”
“咚!”
鼓声响起,皇城内的内侍们,如同涌泉一般从皇城内奔跑了出来,汇集到了赵榛和韩世忠等人的面前。
陈伯依旧不悲不喜的保持着自己那张死人脸,双手笼在袖子中宛如一个邻家老头一般的走到了一个当先内侍的面前,侧过身,说了些什么。
“王爷,官家此时正在延福宫中,此事无需去垂拱殿,官家说,就在延福宫解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