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人,赵榛缓缓将脚从高衙内脸上提起,挪了下来。
“高殿帅,这是孤和你的第一次碰面,对否?”
赵榛的话语,冷若寒冰。
可是高俅却宛若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走到了高衙内面前。
“信王殿下,你还没回答老臣的问题呢,你当街殴打老臣义子,意欲何为?”
“天子脚下,草菅人命,你又意欲何为?”
看也没看那七岁的信王,高俅一边质问着,一边扶起了自己的义子。
此时的高俅,心中也是冷若坚冰。
区区一个七岁的娃娃,不过仗着官家宠爱,就敢这般殴打自己曾经一起穿开裆裤的兄弟,如今千里迢迢赶来汴梁投奔自己的义子。
他,信王,是不给自己留面子啊!
瞥了一眼面色越发难堪的赵榛,高俅心里冷哼一声,嘴上却不阴不阳的说道:“信王殿下莫非觉得,老臣好欺负不成?”
叫自己的义子不要去惹,是因为怕麻烦。
可如今麻烦上门,高俅却也不觉得对自己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对手,不过是个七岁的娃娃。
能做几首好词就了不得了?
官家血脉就了不得了?
我,高俅,不信!
不就是官家宠信和宠爱吗?
我,高俅,也有!
赵榛的脸色难堪,倒不是因为高俅对自己的态度。
更不是高俅上来就恶人先告状的一串质问。
赵榛面色难堪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高俅纵马而来,将赵榛打算营救的那一对父女,直接撞死在了街道之上!
若不是韩世忠眼疾手快,将他抱到了一旁。
虎翼军的兵马,都要冲到他这个当朝王爷的脸上了!
街道两侧的百姓如同猪狗一般,被本该保护他们的禁军驱赶。
而赵榛面前的高俅,却趾高气昂,连带着刚才像狗一样在自己脚下讨饶的高衙内,此时也恢复了几分嚣张气焰。
眼见着高俅又一次朝着自己走近了,赵榛两眼一厉,一把扯出韩世忠腰间配着的另一柄短刀,直直戳向了高俅。
“草菅人命的,是孤,还是你?”
一声低喝,短刀没入毫无防备的高俅腹部。
捂着自己的肚子,高俅两眼满是不敢置信,这一刀,是他始料未及的。
原本的高俅看着赵榛脸色,还以为自己在心理博弈上,压过了这小王爷一筹。
自己的先声夺人,也让这小王爷产生了畏惧,所以高俅才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可高俅哪能想得到,这小王爷,居然敢直接刀刺自己。
“你……你怎敢如此?”
“老臣,可是当今殿帅!更是官家近臣!”
高俅捂着肚子,倒退数步,靠在一个虎翼军兵士的身上,手指指着赵榛,惨声质问道。
赵榛白了一眼身后的韩世忠,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用一种如同看虫豸一般的眼神扫向高俅道:“你吓到孤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高俅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看似天真的五个字,让高俅知道,自己哪怕是闹到了官家赵佶面前,也占不了理。
吓一个娃娃,算什么事?
“韩世忠,拿下那高衙内,今日孤要上垂拱殿,孤要当场问问父皇,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可言!”
“陈伯,吩咐下去,让信勇军和这些虎翼军的兵士们对峙,不要给他们去威逼百姓的机会。”
“孤倒是想知道,这大宋,到底是赵家的大宋,还是这高殿帅家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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