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礼看阿兄阿嫂犯了难,想了个办法:“阿嫂,我去,我陪你去!秀秀堂姊在家看摊子,我陪阿嫂去进货!”
“那怎么行……”(“是个办法。”)夫妻俩同时说道。
沈鹿竹有些不赞成:“褚义,褚礼还要去学堂啊!”
“褚平,他不用去学堂。”
“你是说,请褚平帮咱们去进货?褚平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他人机灵,又是个信得过的,不过咱们以后可能经常要进货的,也不能总麻烦人家。褚义,不如咱们问问褚平,可不可以请他,以后就专门帮咱们进货成吗?”
“好,我去问问看。”
“成亲的时候他和赵成,帮了不少的忙,还说回头要请他俩吃酒呢,不如这几天进了货,就请他们来家里一趟?”
“听你的!”
一回到褚家,和阿爷阿奶打过招呼,沈鹿竹和褚义就进了放纸钱的空房,打算清点一下库存,估算一下之后大概需要多久进一次货,进多少合适。
白撒钱还剩下六十四刀,铜钱烧纸剩了二十三刀,普通的黄烧纸竟然只剩下十二刀了!沈鹿竹算了一下,白撒钱一刀能挣四文钱,黄烧纸一刀挣六文,铜钱烧纸一刀挣十六文,除掉她拆开来送的一刀铜钱烧纸,再去掉那日的车费和做模具打铁片的钱,这几天竟然就挣了有五百文,对于刚刚起步的他们来说,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咱们支摊还不到半个月,最近又停了两天,那算下来,差不多每天能卖出六刀的烧纸和四刀的撒钱,铜钱烧纸暂时卖的还不太好,做的三十刀这个月应该能卖完,以后说不定能好一些,要不先进一个月的?”
“也好,那就烧纸二百刀,撒钱一百刀,等下我去和褚平说。”一个月的量不至于太多卖不完,也不至于短时间内又缺货。
“那你等下,我去拿银钱!”
褚义拿着钱袋,去了隔壁堂爷爷家的院子,找褚平谈事去了,沈鹿竹就带着褚礼一起裁起了纸,她打算做个本子记账用,之前没经验,幸好现在刚开始,银钱进出还不多,以后时间一长,难保有记不清的时候,还是记下账,这样以后再进货什么的,也不需要每次都过来,现清点数量了!
褚平刚从外面闲逛回来,正蹲在院坝上晒太阳,就见堂兄来找自己:“堂兄,你咋来了,今儿个不忙?”
褚义走过去,和褚平蹲在一起,问他:“最近怎么不过去了?”
褚平瘙了瘙头,有些被抓包了的尴尬:“唉呀,还不是我阿娘,说你成亲了,本来就忙,现在又整了个摊子,让我少过去给你和堂嫂添乱!”
“该去去,你能添什么乱,你堂嫂还说要请你吃酒呢!”
“那敢情好!我就说阿娘她是瞎操心,对了堂兄,我刚才在村头那颗大柳树下,和村里的闲汉们侃大山,还听他们说起咱家的铜钱烧纸来着!
冯瘸子跟人说堂嫂是个大方的,他阿爷烧周年,他阿娘到摊子上买烧纸,看着那铜钱烧纸,感觉挺新奇却又觉得贵了些,他阿娘冯婶子,村里谁不知道是个爱贪便宜又难缠的主,许是缠上了堂嫂,据说堂嫂还真拆了一刀,给她拿了一打去!
冯瘸子说,那铜钱烧纸摸上去,和普通的烧纸没感觉有啥区别,都是一样的糙纸,可不知道为啥,烧起来却跟普通的烧纸完全不一样,火要旺上许多,烧的是又快又好,说的可玄乎了!还问我呢,这铜钱烧纸,是不是加啥特殊的材料了!”
“那你咋说的?”褚义听着也觉着有些玄乎,都是一样的纸,咋可能有那么大差别!
“我又不知道这纸到底有没有啥不一样的,我就忽悠他呗,说那肯定是他阿爷更喜欢这种铜钱烧纸呗,老爷子喜欢要这个,自然就烧的比旁的好了,谁知道冯瘸子那二愣子还真信了!
他还说呢,真没准啊,这烧纸上面不是带铜钱的嘛,那烧纸和铜钱给你,谁不喜欢铜钱啊!肯定是他阿爷更喜欢铜钱,没跑了!哈哈哈,堂兄你是没看见,真是逗死我了!”
褚义没想到,这都半个月了,纸钱的事,居然还能成为村里人的谈资!笑闹够了,褚平才想起来问他堂兄:“对了,堂兄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确实有事,我跟你堂嫂脱不开身,来问问你能不能帮忙到镇上进个货。”
“这有啥难的,只要堂兄和堂嫂信得过,我明个就去给堂兄进来!”褚平还以为是啥事,原来不过是跑个腿而已。
“不止这一次,以后这事就都打算托给你了,不能让你白跑……”
褚平一听褚义话头不对,连忙打断他:“停停停,不过是跑两次镇上,咋地,堂兄还要付我工钱不成?”
“以后每个月都要跑个一两次,我们是靠这挣钱的,哪能白用你!”
“那也不成,左右我成日也是干待着,去个镇上又不耽误啥,你是我堂兄,咱俩打小关系就好,我帮忙跑个腿还要收你钱,要是让阿爷和阿爹他们知道,那我以后八成就没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