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褡裢包袱沉坠坠的,上前的几个家伙以为又是些好吃食而已。可当他们将之打开后一看,几乎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整个都呆住了。
金银馃子就那样骨碌碌的滚了出来,更多的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刀币。一群穷酸游侠儿平时最常的就是讹诈些针头线脑粟米吃食之类的东西,到顶了也就从城内小商贩身上弄得一两枚刀币已算顶了天。
可现在如此多的财货就这样摊开在地上,而且还是在他们意识中认为的傻子身上掉落下来的东西。
且不说财帛动人心,庖胖子的东西向来不都是自己予取予求的么?
为首的年轻人看着依旧畏缩后退的庖硕,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是很紧张的。因为抢些吃食与抢金银在心理负担程度上是非常不同的。战战兢兢,这厮试着用手去抓滚落出最远的那块拇指大小的金馃子。见面前的胖子依旧如之前一样躲闪的眼神,他终于大着胆子将其揣进了怀里。
有一就有二,既然有人带了个头,其余的六七人也就胆子大起来。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哄抢,很快的地上就只剩下一块烂布头。
“把你肩膀上的那个也拿出来,快!”
年龄最小的一个见自己只得了几把刀币,金银半颗没有就打算更进一步。既然抢不过其他人,当然又把主意打到了庖硕身上。他上前指着庖硕肩膀上另外一个褡裢,见胖子只是不断的摇头后退,心里的胆气也就更壮了。
金钱从来都是人性恶念最有效的催化剂。这群游侠儿如今尝到了一次不劳而获的升级版本,那就再也无法抑制住不断从心底涌出来的贪念。
“庖胖子,快把你剩下的褡裢放下来。不想挨揍的话就乖乖老实的照做!”
年轻人收拾好怀里的财货,双目放光的死死盯着庖硕肩膀上的褡裢。他已经豁出去了,若是那里头依旧是装满金银的话,那么自己完全可以离开这里,离开昌城到其他地方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好生活。
“不行!我的已经都给你们了,这个褡裢是孤夜的。孤夜让我保管的东西绝不能给你们。”
庖硕双手抱在胸前连退,终于鼓起勇气对这些人说出了第一句拒绝。而被眼前财货彻底迷了心智的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庖硕比之以往的不同。也根本没有去听清其口中所说的孤夜究竟是谁。他们只听到了拒绝,拒绝放下那个可能存着更多财货的褡裢。
“岂有此理,你这个傻子是不是以为当了几天兵胆子就大了,居然还敢不听话。”
年纪最小的那个说着就扑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抓庖硕怀中的褡裢。还以为这一次也会像之前抢吃食那样,对方不给就直接来硬的。
而就在那双脏兮兮骨节粗大的手刚刚要触及褡裢的时候,庖硕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用手横挡了出去。就像持巨盾防御东胡人的投枪一样。
咔嚓……
粗壮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架上了伸过来的手。一声痛呼响起,伴随着尺骨清脆的折断,那个游侠儿立时倒在了地上捂住手臂不断惨叫。
“啊……我的手……啊……”
除了站后面的蛮九和孤夜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懵了。特别是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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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他刚才看到的明明只是庖硕下意识的挡了一下,不知为何同伴的手臂就如纸糊的一样突然折断掉。在这群人中,发生如此一幕是完全颠覆认知的。
但世人就是这样,颠覆性一旦超过正常认知太多,那都会被归结为巧合。而庖硕只是一挡就废掉同伴一条手臂这样的事实,就在所有人认为的巧合范围中。
既然都认定为巧合了,那么肯定就不会再有下一次。年轻人贪心不足见向来胆小的庖硕之所以还手就是为了要保护那个褡裢。那么间接的也就说明里头装着的东西必然十分贵重。
“庖胖子!我数三声,若你还是不肯将褡裢解下来,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唰的一声,一把牛角尖刀从裤腿处被拔在了手上。周围的同伴见到老大居然抽出了刀,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开始远远退开观望。因为如今的性质已经不同了,刚刚的行为只能算是欺凌,而只要拿出来刀子,那么必定是以生命相要挟。
此时的孤夜已是悄悄往前走了几步,确保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距离内能够轻松拿下对方。而蛮九手中早就多了颗石头,他有信心在对方危急到庖硕性命安全之前砸爆其脑袋。
“我再说一次,把褡裢放下来!别逼我真的动手!”
年轻人的理智此时算是彻底被贪念所掩盖。手里揣着尖刀面色狰狞的向庖硕一步步靠近。
“不行,我绝不会给你们!这是孤夜的东西,谁来了我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