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柳拂溪了无痕,草庐阶前捣药根。春风拈起白纱角,惹得桃花满面羞。
咚咚咚……咚咚咚……
枝头的早燕好奇的盯着下方白衣女子手中的药杵,一下下,一下下,很是有节奏的将臼里的药根给研磨出汁液来。
女人很年轻,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当芳华。一身白衣胜雪,宛如一池清水中出落的雏莲。轻轻药香缥缈萦绕于身,容貌虽不是那种让人无法忘怀的惊艳,眉眼也非勾魂摄魄,但那股清幽恬淡的气质却是无与伦比出尘。通俗来讲,就是有股令人很是舒服的书卷气。
“鹿鸣姐……鹿鸣姐……不好啦……快,快躲起来,那两个家伙找上门来了……”
从溪口方向,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光着脚丫边往这边跑边叫唤。急切的呼喊声惊飞了枝头的鸟雀,打破了水中鱼儿的恬静,也中断了有节奏的捣药声。
“小山子,你慢点跑。别摔着了。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站起来两步迎了上去,见小男孩跑得满头大汗,还想去劝阻。
“鹿鸣姐,你快躲起来,那……那……那两个坏人正往这边来了!”
白鹿鸣听完眉头紧锁,她当然知道小山子口中说的两人是谁。就在十几天前,远在令支寨的爹爹白崖托人来信说要讨些治伤的药膏。由于一味用做药引的药不够,所以她便去海崖边去采集。不料回程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两个正来海边游玩的公子哥。
那两个富家公子见色起意居然敢出言调戏,好在当时恰逢小山子和他爹路过相救,一番周旋下才得以脱身。本想着时间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却不料今日那两个登徒子又寻了来。
“小山子别怕,你先去喊人来帮忙。”
白鹿鸣也很是紧张,父亲当初为了熬药的方便,所以将医庐开在了这条小溪边。如今与村里相距还有段路程,就不知能不能及时的将村民给喊过来。
小山子前脚刚离开,远处的溪头便出现了一小撮人,其中就有一个仆人打扮的家伙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白鹿鸣是很想跟着离开,可她一个弱女子只是百多步的距离被追上还不是轻而易举。与其和小山子一块被堵住,不如在这里拖一拖等村民来救。
只见她提起衣摆,两步并做一步就往屋子里躲,竹篾编织的门从里面用矮桌死死的堵住。可刚堵好门,这才想起来门外的药罐里还熬着的药膏没有撤去柴火,一咬牙关,这个傻女人居然重新搬开了桌子把门打了开来。
可这下简直就是羊入虎口,面前出现带着四个黑衣仆从的两个公子哥刚刚好将之堵在了台阶上。
“呀……”
白鹿鸣再想往屋里跑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已经被另外两个仆从给拦住了退路。
“这位淑女,你可让我们哥俩一通好找啊!”
“是啊!若不是今天我兄弟无意中遇到那个小屁孩跟了一路,还真不知道淑女原来居住在这里呀!”
为首的两位公子哥一人一句,互相看了看对方,从各自的眼中看到都是浓浓的猥琐味道。
“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赶紧离开……”
白鹿鸣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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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心里此刻竟全是汗。
“啊,对噢。自从上次与淑女在海边匆匆一晤,还未曾自我介绍呢。小生腾氏,讳武。这是我的弟弟,腾文,敢问淑女名讳。”
在这个年代,当众询问女孩子名字是件非常有失礼节的事情。
“为何要告知于你,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想认识你们,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的话村中长辈待会就会赶来!”
白鹿鸣鼓起勇气作威胁状,殊不知如此气鼓鼓的姿态更是风情万种,惹得面前这两个家伙愈发心猿意马了。
“哈哈哈哈……有人要来,有人要来好哇。若是来人见到你一孤身女子与我们一群大男人厮混在一起,就不知道这名节到底损是不损?”
白鹿鸣心思单纯,听完后心中大骇。
“你……你……你……你们到底怎么样才肯离开……”
“离开?离开还不简单。我们兄弟俩仰慕淑女已久,却是苦于不知淑女芳名。你将名字告知与我等,那我们知道后也便知足了,说不定也就走了呢。”
大哥腾武挑着眉头调笑似的说道。
白鹿鸣心想这一大群人围着自己,周围又没有其他人,若是等村民们前来,到时候这些人又再胡说八道几句,那么之后自己的名节可就真要毁了。心急如焚之下,居然是妥协了。
“白……白……鹿鸣……”
少女心思就是单纯,被人三两句就骗去了名讳。自以为这样对方就肯离开了,直到现在她根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面前两个家伙仍旧像上次那样只是说些不三不四不着调的话而已。
“哈哈哈……好名字!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白鹿鸣!的确是个好名字!
鹿鸣小娘子,今天我们也算是嘉宾了,就不能请我们进去坐坐,也好方便你我一起鼓瑟吹笙啊……哈哈哈哈……”
腾文这番荤话,顿时惹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大笑不止。
“你……你……你们不是说要离开吗?出尔反尔,岂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