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战斗是这个样子的啦,也无需太过内疚自责,军功且拿着就行,以后到蓟城有这层军功在办起事来有时会方便许多。
百个首级拿着烫手,那便五十个吧。这个数量刚好与一个卒长军职相当。”
“我拿十个,其余都分润给受伤和阵亡的弟兄。至于军功,我不是还有机会去挣吗?”
分润军功是真心实意,但孤夜也有另一番谋划在里面,那便是伏骨林之行。开玩笑,如今军功什么的算个屁,自己练功都把身子给练废了,现在正需要大量锻骨草来填坑呢。
刚才听口气,腾超怕是早将自己排除在这次任务的名单之外。那还搞个毛啊,这么大量的锻骨草缺口,得砍多少脑袋才能凑得出一小截。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是真的打算狠狠 干他一票的。
而让孤夜敢生出这般胆量来的,当然是如今生意的合伙人常威常大公子了。这家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实则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大纨绔。也不知道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让他来当这个监军,别说监督锻骨草的采集数量了,怕是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有带商榷。
“挣军功?你不会是想去伏骨林吧?”
见孤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腾超气就不打一处来。别人是想立军功而不得所以才要去埋骨林去冒险,而自己这个傻女婿却是有军功不要愣是往里钻。
“嘿嘿……小子,你可另有图谋?我可告诉你,想都别想!一旦让人发现有人贪墨锻骨草,那么就掂量掂量被夷三族的后果吧。”
井启很是及时的提醒,就是要断绝这样可怕的想法。孤夜若是真的乱来,作为妻族的腾家绝对是无法幸免于难的。
“怎么可能!将军有所不知,实是这次蓟城派来负责监管的人乃是我的好友,见好友冒险,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于是乎,孤夜将这些天常威与自己多有来往,并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和盘托出。那可是一门或可日进斗金的新兴行业,做为创业初期的人脉资源运作人,常威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又在听说几人已经拿出十几镒马蹄金作为本钱之后,腾超原本绷紧的神经也开始缓和过来。
孤夜这些天都和监军在屋中鼓捣些什么他回来后自是有所耳闻。其中还有许多非常难以启齿的流言在军营传播。他本想着再观察些时日再说,却没有想到原来是这个原由。
对常威的身份腾超有过打听,但是在乐毅口中却没探出个什么来,只猜测这个年轻人或许是来自燕王室宗族得某个旁支。对于自己未来女婿能够结交此等人物,也可算是无形中为家族加了道保险。且这个年轻人与大将军的关系似乎还挺亲密的,这又是多加了一道。
想到这里,对于孤夜主动请缨去伏骨林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反对了,只说是要考虑一下。最后,腾超又旧事重提,说是开春之时孤夜去蓟城路过昌城要记得去家中看看,然说到这件事某人便头大。只是唯唯应诺后便匆匆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行军中,辎重骡马大多是压后的。加上刚进营时与援军各伍各卒之间都有摩擦,这就导致了后营那帮子人到了入夜时分才进得了寨门。于是乎那个久违的便宜师父就得排队到今天一大早上。
白天去拜见自是不方便的,于是靠着合伙人的这层关系,孤夜居然让常威以职务之便弄到了两坛好酒。入夜时分,还是那个马厩,孤夜大摇大摆提着好酒无视宵禁而来。只不过马槽是新做的,原本那个被东胡人当成了尿壶来用,等后来收拾的时候里面早就结成厚厚一层黄色的冰坨坨。
于是孤夜便让庖硕将其整个丢了,然后亲自用新伐的圆木重新拼接了一个,上头还加个棚子,不让雨雪漏下来的那种。槽中的麦秆也是刚寻来的,盖上厚毯子绝对舒适。如今孤夜见到翘着二郎腿悠闲半躺在里头的颜老头,便知他对自己的安排甚是满意的。
“师父,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快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孤夜拍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弥漫开来。颜老头是什么鼻子,一问这股味道整个人就从马槽里头窜了起来。
“好香!好酒!好长时间没有闻过这么香的酒了!不孝徒,还不快点过来,想馋死老夫么?”
孤夜咧嘴偷笑,快步上前直接将两大坛子全塞到了他老人家怀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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