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更好,你们老腾家一下又多了一个人物相助,以庖硕对孤夜的言听计从,最后受益的不是你家又是什么?”
腾超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刚刚本还有些担心法门外传的。现在看来又成了件好事情。只是想到那胖子本天赋异禀,奈何自己瞎胡闹,把一身的天赋全给浪费掉就又心疼得直咧嘴。要知道以后这个家伙也是自己家族中的潜在助力啊。
换个思路果然头脑就变得清晰起来。腾超几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两个家伙给提溜回来正式传授法门了。
“腾达,你死哪里去了?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腾超对着外头就是一大嗓门吼过去,很快的一个五十左右管家打扮的半百老头便小跑着进来。这个人是家中老人,属于家仆之类的人物。平时在军营里头负责腾超的日常起居的。
还没等腾达见礼,腾超便将他招到跟前来,将自己刚才与井启的打算说予他知晓。让其赶紧回城告诉夫人,把自家女儿和孤夜的婚书尽快签下来。说实话,当真是时间不等人啊,局势的变化,有时候是根本无法预料到的。
而此时被赶出中军大帐的孤夜则是郁郁寡欢,他都不知道今天到底闹得哪一出。不是说好的受赏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将军要招婿了。
讲真的,将军女儿要下嫁自己,换做是别人肯定心里早乐开了花,且嫁妆还是那兵家导气法门。可他知道,想要承这一份莫名其妙的重礼必得担一份不可预知的重责。
孤夜的性格与处世原则便是如此,不在自己掌控内的事情,哪怕是天下间最好的东西放在面前,他都不会去碰它一下。之前火头军利益分润是如此,现在将军嫁女亦是如此。
“唉……先放放吧。毕竟该是自己的功劳是跑不了的。等以后再想个办法谋划谋划便是了。”
心中暗自叹息了一会,本想再去医匠那里看看老黄头的,没想到却被后营中的几个熟人拦了下来。
“孤夜,你可算是出来了呀!害我们好等!走走走,灶头的野鸡早就炖上了,还有半条老腊肉。
这一次你可是真给火头军长大脸了呀。连斥候卒都没能拿下的射雕手居然被你取了首级,大家伙还等着听你说说整个过程呢。庖硕那个憨包就知道讨东西吃,话都说不利索断断续续的。”
“还有还有!将军都赏你什么了?不会是把传说中能让人力量变大的法门教给你了吧?”
此时说话的是个辅兵,平时就照过面,也不算太熟悉。孤夜只觉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不符合此人的身份,但也没有多想。只是笑着摇摇头算是回应。
此时火头军中一个老兄弟已是热络的上前就来拉扯。
“快走快走!老狄都等让人来问了好几次了!”
盛情难却,闹哄哄的孤夜便也被簇拥着往后营去了。而刚才那个辅兵则是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转,又缀在人后没脸没皮的跟了上去……
再大的风波总是会过去,而话题的中心人物孤夜的热度却还经久不息。如今勇武营中谁要是不知晓安平城来的孤山子,那便可直接归类为细作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在某个清晨得以落下。山中猎户们前来寨外兜售猎物怕也算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他们知道,之后这片山峦中将由于锻骨草的成熟而变得不再宁静,东胡人的马蹄与勇武营之间的较量也要如期拉开序幕。
此时寨墙根下,一个士卒手提着两只稚鸡与另一个猎户打扮的粗旷大汉在交谈着什么,似乎是价格并不太怎么满意,两人你来我往都快有半个时辰了。手里的两只鸡也被拉过来拉过去几经易手。
瞭望塔上的几个人闲来无事看着心里也是犯嘀咕。不就是两只鸡嘛,来的又不是只有一个猎户,买的又不是只有一个士卒,犯得着都在一棵树上吊死嘛。
殊不知这两人醉翁之意可都不在手里提着的两只鸡上面。
“没有遗漏了,这便是孤夜当时射杀东胡人的整个经过。钉在脑袋里的半支羽箭也被我偷偷弄来了。”
士卒抬头往瞭望塔上看了看,眼疾手快的便从袖中抽出半截箭杆出来递给猎户。
“很好,你继续盯着他。入冬之后我们的联系就不太方便了,下次见面就得到开春。这酬金先拿着,多的算是预付了。”
“放心吧,后营里我有人日夜盯着呢。”
“总之一切小心,万不可让其发现了端倪!”
随着两只鸡又重新递到士卒手上,一块马蹄大小的金子便同时塞进了鸡腹中。
猎户交接既已完成,便也不再停留转身就又往山里面走去。约莫一个时辰后,寨外林子中的某个地方,一只白翎苍鹰冲天而起直往燕国王都蓟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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