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锦皱起眉头:
“赤明竟然是个年轻人么?可年轻人哪里来的这种功夫和手段?我看司神医多半是弄错了吧?”
江笑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他娘的,肯定弄错了,我在年轻一辈都是数一数二了,赤明的功夫却比我都高,怎么可能也是个年轻人呢?我看啊,他肯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妖怪……”
柳伶薇撇撇嘴:
“我看不见得,赤明说不定真是个年轻人呢。你瞧,朱少侠也很年轻,武功也比你高不少啊……”
江笑书面色一窘,随后啐了一口:
“呸!你懂个屁,既然我数一数二,那朱兄肯定就是数零数一了,所以他比我厉害一小丢丢,也是很正常的嘛……是吧朱兄?你赶紧给解释下。”
朱煜锦一愣,随后连声道:
“呃对对,其实江兄弟的武功,在年轻一辈还是蛮不错的,柳小姐以后就知道了。”
柳伶薇满腹狐疑:
“是么?可是他好像比盛于烬都还差些呢……对不对,盛于烬?喂,笨蛋盛于烬,我叫你呢!”
面对柳伶薇的叫喊,盛于烬充耳不闻,他眼神深沉,显然在思考着什么。事实上,从看到板凳留言开始,盛于烬就一直没说过话。
直到柳伶薇戳了戳他,才把他从思索中带出,柳伶薇问他是不是比江笑书厉害,盛于烬眉头一皱,随后道:
“在锦官城我内力长进了,可他好像也学了好多乱七八糟的鞭法刀法……我觉得应该差不多,问这个做什么?”
笨死了!柳伶薇瞪他一眼,随后冲江笑书道:
“好吧,就算你和盛于烬差不多,可我还是觉得赤明是个年轻人。”
“放屁放屁,大放狗屁!”江笑书怒骂起来,完全不能接受赤明和自己差不多大。
柳伶薇却不理他,冲朱煜锦道:
“朱少侠,我们看最后一条。”
看完后,柳伶薇奇道:
“密室?”
江笑书一笑:
“此处地缘广阔,内部四通八达,有个密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原来最后一条写的是——涌水处,密室。
朱煜锦奇怪道:
“密室?三清教躲在这儿已经够隐蔽了,还弄个密室做什么?”
江笑书一挑眉:
“我猜里面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是金银珠宝什么的呢……”
说着,他和柳伶薇的目光同时瞟向盛于烬——提到金银珠宝,这家伙肯定又要激动起来了。
谁知盛于烬面无表情,就像聋了一般,根本就没将这些话听进去。
又在神叨叨的了。两人心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朱煜锦则自言自语道:
“涌水处的密室……哪里的涌水处?”
江笑书笑道:
“哟呵,看不出来,朱兄也是个财迷?居然这么上心。”
朱煜锦闻言一楞,随后解释道:
“江兄弟取笑了,我只是在想,密室既然如此隐蔽,说不定能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呢。”
江笑书点头道:
“对极了,等解决了这群狗贼,咱们就去这个密室一探究竟。”
朱煜锦眼睛一亮:
“这么说,江兄弟知道密室的位置?”
江笑书点点头:
“算是知道吧。”
朱煜锦神色一动,赞道:
“江兄弟真乃神人也!来此地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发现如此惊天秘密。”
江笑书嘿嘿一笑:
“开玩笑,我可是古往今来第一奇才,这点儿小事岂能难得倒我……好啦好啦,不瞎扯了,既然都看完了,咱继续去找千面侯吧。”
随后江笑书放下板凳,带头离去,几人按照先前的站位陆续出了门。
柳伶薇见盛于烬似乎已恢复了正常,便戳戳盛于烬:
“哎!你刚刚想什么呢?”
前方传来盛于烬的严肃的声音:
“跟在我背后,少说话,最好不说话。”
什么嘛,不说算了,凶什么啊。柳伶薇朝对方背影做了个鬼脸。
前方,朱煜锦略微朝前赶了两步,低声对江笑书道:
“江兄弟,前面走左边岔路。”
“哦?”
“我先前走过右边那一条路,一片漆黑,千面侯绝无可能住在里面的,里面还有不少杀手,咱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找到侯爷再说吧。”
“原来如此,多亏了朱兄先前探路,否则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找,只怕要浪费不少时间。”
“探路这话说的太委婉了,应该是逃命才对,当真惭愧得紧。”
“哈哈哈……你脸皮看来还是不够厚啊,那就走吧。”
于是几人走入左边岔道,果然路过了两个点着灯的房间,可房间内却空无一物,看来千面侯并不在此处。
又继续走,几人在朱煜锦的指点下绕过了好几条岔路,果然一路上见到的全是点灯的房间,而且没有碰到任何敌人和陷阱。
多亏了朱少侠,我可不想再掉到沼泽里去了……柳伶薇感慨道,随后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嘶,这里风真大,怪冷的。
这条通道之后已没有路了,视野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房门。
“这里在通道的尽头,而且关得这么严实,肯定是关最重要的人,”朱煜锦欣喜道:
“多半这里就是千面侯的居所了。”
柳伶薇心中开始期待——听说这个千面侯能扮成各种样子,美女、公子、老头、孩子……甚至连妖怪都能扮,不知道他真实面目是什么样子呢?
哎呀!柳伶薇撞在了盛于烬的后背上,险些叫出声来,她有些恼怒——干嘛突然停下来啊,也不事先说一声。
一直沉默的盛于烬突然开口:
“江笑书,你葫芦里还有酒么?”
江笑书扭过头:
“啊?”
盛于烬重复一遍:
“我问葫芦里还有没有酒?”
江笑书提起葫芦摇了摇:
“有啊。”
盛于烬道:
“口渴了,给我喝一口。”
柳伶薇有些不耐烦——在上面说要撒尿,下来又要喝水,这两个家伙最近怎么老是婆婆妈妈的啊!
而且,盛于烬不是说喝酒会导致走火入魔,所以再也不喝了嘛?真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出尔反尔的人,我还以为只有江笑书会这样呢……
下一刻,她的眼睛逐渐睁大,表情变得有些疑惑——盛于烬怎么把刀拔出来了?是有敌人么?
听见盛于烬讨酒,江笑书一笑,将酒葫芦递给朱煜锦:
“朱兄,劳烦你了,帮忙递一下。”
“无妨。”朱煜锦接过酒葫芦转过身去,却没有看见本该来接的手。
取而代之的,是当头而来的寒光!
盛于烬表情狠辣,双刀齐出,毫不留情的斩向朱煜锦头颅。
朱煜锦还未反应过来,后心传来剧痛,已被利刃刺中。
朱煜锦双掌一合,夹住盛于烬的双刀,可事出仓促,肩头仍是中了一记。
朱煜锦翻身一扭,滚到了前方紧闭的门前。
柳伶薇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惜。”盛于烬惋惜的叹了一声,随后反手将柳伶薇护到自己背后,狼一样的目光死死注视着丈许外的朱煜锦。
朱煜锦按住自己的伤口,看着杀气腾腾的二人以及地上自己洒落的鲜血,骇然道:
“盛少侠、江兄弟,你们……”
江笑书充耳不闻,反倒朝着那扇紧闭的门道:
“狗杂碎们,你们再不出手,他可就没命了。”
朱煜锦表情依旧茫然:
“你在对谁说话?”
“你奉献了一场动人的表演,可惜遇上了我这个无趣的看客,在最精彩之处打断了它……”
江笑书转过头,眼神锐利,语气冰冷如刀:
“你现在心里一定失望极了,对么?赤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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