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横立一马,一人,一杆银枪。
常言道烈马配英雄,当那匹枣红色骏马喘着粗气出现在视野中时,李存勋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这哪里配的是英雄,是个前来索命的灾星。
这位曾经的王爷回头审视一圈自己所带的不足百骑残兵败将,和摇摇欲坠的王旗,心中便是一阵哀叹。想当初如何英姿勃发,如何意气潇洒,想要称王立业,今日却都反过来,像一条狗一样狼狈。
李存勋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下令部卒缓行。
马儿似乎不安,蹄子刨着土地,发出呼嗤嗤的喘息声。韩流山更紧张,其实他攥着缰绳的手心已经汗湿了,援军起码还要半柱香才会赶到,而他此刻一人一马横立于此,看似一夫当关。
李存勋兵败,需当斩草除根,放虎归山风险太大,韩流山在看破李存勋的佯装突围后,他确定对方将从此地逃窜。
因为某些原因,他只身一人来此拦截。
对面百骑将近,缓缓停了下来。
看着那一身华贵锦衣的中年男子没有下令百骑一起冲锋,韩流山长呼一气,对方若是不管不顾,冲锋突围,拿头去挡?他将长枪插入土地中,对着对面喝道。
“在下先锋大将刘均麾下虎豹营韩流山,在此地等候王爷多时了,只告诉王爷一声,此路不通,止步回头罢。”
声音浑厚,传得很远。
李存勋旁边一骑驾马上前,小声道:“王爷,为何不率兵突围?此人虽然勇猛,但也绝挡不住我们的车轮轰袭。”
说话这人高达威猛,脸上留着一条狰狞的疤痕,看其气势确是一员虎将。
李存勋长舒一口浊气,疲惫道:“连山啊,我们——逃了多久了,逃了多远了。”
这大将不假思索道:“王爷,自咱们隋斜谷兵败,不分昼夜骑行了三天,六百里。”
“可还能逃?”
大将环视一圈,道:“兵马疲劳,只可再行五十里。距大本营鄱阳城还有四百里路。”
“连山啊。”李存勋翻身下马。“你没听懂。”
大将赶紧下马搀扶,道:“王爷小心,连山愚钝,让王爷失望了。”
李存勋比这大将矮上一个头,虽说如此差距,却并未会让人觉得李存勋敌人一头而气势不足,不过这人萎靡不振,似乎累极了。他摇摇头,看向那独守道口的身影,道:“咱们逃不掉,千里江山皆是敌营。”
大将道:“王爷累了?”
“如何能不累,大势已去,咱们逃到哪里?天涯海角?”
大将毫不犹豫的道:“末将愿追随王爷直至天涯海角,无所不至!”
李存勋扭头看着大将,目光中柔和异常:“连山,我连累你了。”
大将心里了然,王爷确实是累了,这跋山涉水,遁走千里,连自己都吃不消,王爷贵体,如何能承受。哀的莫过于心死,大势已去,就算逃到了大本营又如何?大厦,终究倾倒了。
他跪了下去,稽首道:“王爷,末将再为王爷平去一山如何?”
李存勋嘴角扬起,直至大笑起来,那笑声一如当年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岁月。
那时连山的脸上还没有刀疤,李存勋也并未留有胡须。他们去过大山,剿灭了悍匪,他们去过民间,铲除了邪教叛逆。他们在大明湖上泛舟,一番言语拐走了对面船舫的良家妇女。
他是天下闻名的猛将,他是皇帝宠爱的皇子。
眼下,他们却是仓皇逃窜的狗。
残余百骑,面面相觑,不知王爷为何发笑,莫非是鼓舞士气?他们确实也很疲劳了,甚至是恍惚,那数万人的队伍,恍然间,只剩了了自己和旁边这些呻吟着,彷徨着的百人了。
然而王爷却笑得如此畅快,如同少年。
“祁连山听命!”
听到王爷发令,所有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绷紧了身体。
祁连山弯腰拱手。
“将此人的项上人头给我砍下来!然后,随我杀回敌阵!”李存勋朗声道。
所有将士不仅茫然,杀回敌阵?敌阵可有足足数十万人!我们区区数百人,如何能够杀回去?那数十万人光是伸出脖子让他们砍,也得砍到天昏地暗去。
“末将祁连山,得令!”
祁连山纵身上马,一夹马肚子,便如旋风一般冲向韩流山。
该来的还是来了。韩流山暗道,立刻提起长枪,横于身前。
“来者何人?”
“威武将军祁连山前来讨教!”
祁连山使的一柄大刀,刀刃厚重,刀柄乃是纯钢打造,沉重无比,这刀居然被他轻盈的在手中旋舞,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这一刀干净利落,势大力沉,韩流山不敢硬接,随即枪头一挑,甩尾击之,将其打歪半尺。
大刀铿锵一声,将地面斩出一条数丈长的裂缝。
战马分开,韩流山纵马回头道:“祁将军果然厉害,武功怕是超凡境巅峰。”
祁连山却是一脸讶异,道:“上次见你,不过半年前,你居然也晋入了超凡境?”
韩流山却无法自得,他万分紧张,自己刚入超凡不久,对方起码是在超凡巅峰浸淫已旧的武者,刚才简单一刀,却有千斤的力道,此时他的虎口仍然震痛得厉害。
容不得半点大意。
“在下虽入超凡,但武学无甚造诣,不如将军。”
祁连山提起刀,道:“我看你倒是嚣张得很嘛,单骑拦我百骑,这样,我不以小欺大,我让你三招!”
韩流山神色一凛,长枪策马冲锋。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祁连山大刀横扫,寒芒如残月划出,砰的一声仿若爆炸,韩流山枪头被挑开。然而那枪头顺势一扫,枪柄一弹,韩流山腰力十足,打向祁连山。
“雕虫小技!”
祁连山臂力超凡,居然强行抓住了枪柄,然而韩流山变速太快,仍是有些仓皇,用力之下,两人一同被拉下马,在地上翻滚两圈,卷起一阵黄沙。
“有点蛮力嘛!”韩流山道。
“老了,不过,还行!打你还行!”
两人同时一喝,大力弹开。
韩流山以枪支地,低吼一声飞扑上来,力道之大居然蹬裂数丈土地。
祁连山老道十足,侧身滑步便躲开。
韩流山变招银枪在阳光下令人眼花缭乱,祁连山老练应付,脚步丝毫不乱,任你千般变化,我自岿然不动。
“你很不错,我当年——不如你。连普通的超凡境也不是你的对手,你确实可以骄傲,你是个武学天才。”祁连山道。
韩流山汗流如注,他发现对方身法如闪电,自己居然只是将他的胸膛前的坚甲挑了数道黑纹。
“将军谬赞,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士卒罢了。”
祁连山略微收刀,道:“可笑,可笑。我居然临阵起了招揽之心。不过我很好奇,你既然只是普通士卒,何以单骑挡我百骑?莫不是螳臂当车?”
听到此话,李存勋也忍不住侧耳,之所以认识这韩流山,是因为其武功卓绝,小小年纪便在军中打遍同辈无敌手,无论是骑术,射术都是上乘。特别是一手枪法,迅疾闪电,章法莫测。在军中比武中大放异彩,夺得头魁。许多军中人物都召见过他,若非先锋大将刘均生怕揠苗助长,这韩流山早已被破格提拔。
自己未叛之时都有招揽之意,想不到如今他却跳将出来成了拦路虎。
韩流山沉默一会儿,抬头道:“我需要战功。生擒燕王李存勋,听起来还不错。”
祁连山摇摇头,道:“急功近利,不自量力。”
“是么?”韩流山神情自若,忽然变得冷静异常。
祁连山察觉对方似乎有变,但也不惧,拖刀于地,疾行。
“今日就叫你折在此地!”
大刀来得极快,似乎能够劈开任何东西,就算这天,也要一分为二。韩流山此刻却闭上了双眼。祁连山心中惊疑不定,恐有暗手,于是佯招一斩,实则滑步于其身后,使出全身力气,纵头上往下霸力一劈。
这一刀凝聚了祁连山在超凡巅峰多年的实力,隐隐有入圣的一刀风范。
武圣,乃是世间练武人所想到达的巅峰,超凡之后,便是入圣。入圣之后,就算天上的仙人,也斩给你看。所以入圣一刀,可想而知的恐怖威力。
这一刀,就算是一条河,也拦腰斩成两半!
李存勋最是了解祁连山,暗道:“这韩流山怕是死定了,这样一刀,可斩百人!”
突然,祁连山在一刹那间,看见韩流山微偏的头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骤然间,他身上的气势猛然大涨。
轰!
疾风呼啸,烟尘四起。
祁连山想都没想下意识大刀环腰,向胸口一挑。
砰,那条在烟尘黑暗之中的银蛇被挡开,若不是这一档,那条银蛇便能将他咬个对穿。
咔擦!
枪头被挑断,直直的飞了出去,插到李存勋的脚边,入土几丈。
“回马枪!”韩流山喝道。
没等祁连山反应过来,一点寒芒先到,扑通一声扎在他的胸膛上。
而祁连山的大刀,狠厉的砍在韩流山的肩膀上,鲜血直流。
“你居然一直在压制修为!你已入超凡巅峰!你居然是超凡巅峰!天道不公啊!老子练了这么多年才是超凡巅峰,你小子不过弱冠,竟然有如此修为!”
“你逼出了真正的我,和我最后的底牌,足够去死了。”
韩流山咬牙道。
“我一刀居然没能把你劈成两半?”祁连山又道:“你居然用没有枪头的棍子捅我?哈哈,当真糊涂。”
韩流山抬起沾满鲜血的大刀,右手一放,那枪杆居然上下弹动。
原来那枪早已将祁连山捅了个对穿!
韩流山牵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身体摇晃,这一仗,打得他精疲力竭。
这一战,若不是这祁连山轻敌,还让他先行三招,恐怕没那么简单能够突破其铠甲和护体罡气。
祁连山低头注视着胸口的枪杆,似乎带着一种不可思议,这样普通的枪杆居然能够捅破他用金刚石打造的战甲,捅破他的护体罡气。
“一开始就是冲着你胸口去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乱打一气没挨着你?”
李存勋圆瞪着双目,牙齿咬破了嘴唇。祁连山居然输了。
噗——
祁连山仰天吐血。
“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韩流山握住枪柄用右脚在祁连山身上一蹬,祁连山倒地毙命。“安心的去吧!”
“你杀了他!”李存勋不忍再看地上的祁连山的尸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祁连山是他培养的左膀右臂,二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可是,早已有了兄弟之情。
韩流山看了看折断的枪头,然后在自己的袍上擦了擦。
李存勋大怒,拔出佩剑,吼道:“给我杀!”
然而许久,身后都没有冲出一人。
他回头一望,这些士卒的脸上带着惊惧,他们看着那浑身带血拿着枪杆的少年,是他杀了无敌的将军,是他杀了祁连山,而他,可以像踩蚂蚁一样踩死他们。
李存勋懂了,祁连山在他们眼中是无敌的武神,今日武神被诛杀,士气早已不存在,他李存勋,早就败了。
“呼。”李存勋仰天轻叹,随后低下头。
韩流山蹙眉。
“众将士!”李存勋剑指韩流山,道:“随我杀!取其首级者,赏银千两”说完,居然提剑亲自冲锋在前!
王爷的命何等金贵?况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掌旗兵一看王爷居然冲在前面,大旗一舞,喊道:“冲啊!冲啊!随王爷冲啊!”
这百人在李存勋的带领下,重整旗鼓,发起冲锋。
“保护王爷!”
“保护王爷!”
众人似乎重拾战场的狠厉,拿着武器不要命的,如潮水一般向韩流山冲去。
这下好玩了,对面百骑呐喊冲天士气大震,一同杀来,只盼援军速来。
“擒贼先擒王!”韩流山几个跨步飞身上马,如同一道流星,旋风般与百骑相撞,单枪闯入。
然而敌军训练有素,立刻便摆开了阵型,将他围困其内,意图瓮中捉鳖。
韩流山掷出手中枪柄,呼啸着将敌军数人串倒下马,脚在马头上一踢,轻巧的飞身而出,直取李存勋。
“列阵!保护王爷!”敌军军官随机应变,立刻便有盾兵围拢,这十几个盾兵修为皆是超凡之下,却有练身境界,气力惊人,如此一来,李存勋被保护得滴水不漏。
韩流山足下轻点,避开盾缝中射出的尖矛,轻巧转身落地。当下反手抽夺一矛,内力一运,使出一招枪法。
“见龙卸甲!”
此招乃是前朝时候武神赵子龙所创招式,以矛利取其要害,无坚不摧。
轰——盾阵随即爆裂而开。
李存勋扑倒在地,韩流山持矛抵其咽喉,呵斥一声:“李存勋将死!尔等退下!”
众将士一看李存勋被擒,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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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慌乱后退。
此刻,林中蓦然飞起一片惊鸟。
随即马蹄声大作。
只见一须白老将率先踏马而出,持刀左右开弓,砍倒数人,喝道:“虎豹营秋老虎在此!贼人速速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原来是虎豹营援兵赶到,韩流山轻呼一口气,看向李存勋。
“想不到我韩流山也有将权贵踩在脚下的一天。”他轻声道。
李存勋黯然道:“成王败寇,我哪里是什么权贵?阶下囚罢了,你不必折辱于我。”
“你猜你值几两银子?”韩流山眨眨眼。
李存勋一愣,忍俊不禁,随后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插标卖首尔?人生起落,不过于此。哈哈哈哈!”
秋老虎身形庞大,他走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到这个笑得疯癫的王爷,对韩流山惊道:“我的妈呀!这特么不是燕王李存勋吗?”
韩流山吓一跳,无语的看了眼秋老虎道:“秋老二,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要不是我武功盖世,擒贼擒王,就栽在这里了。”
“窝草!”秋老虎又是一惊,指着远处一具雄壮的铁甲尸体道:“那不是威武将军祁连山吗?他,他是你杀的?”
“当然!哈哈,秋老二,老子解决了所有事情,你倒是过来抢功来了!”
秋老二却不听他言,扳着手指头乐道:“翻身了,翻身了!这得多少赏金啊!哈哈哈,你小子行啊,诛杀祁连山,生擒燕王李存勋!大帅还不得封你个将军啊!”
韩流山将脱力的李存勋小鸡般提起,对着将士们道:“听令,咱们回营!”
——————
“报——”传令兵直冲中军大帐,大声道:“虎豹营韩流山,秋老虎押解燕王李存勋已至前帐!”
帐内并立数十人,无一人说话。
然而,中军帅位之上,却是一个身着金黄龙纹战甲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着,他长相无甚奇特,然而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坐了一座大山一般。
“皇——皇——皇——”传令兵惊奇得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下一个字。
那男子似笑非笑。
天下兵马副元帅李弼一身素袍立于帅位一旁,大手一挥,道:“行了,你下去吧!让韩流山秋老虎押解李存勋进来!”
传令兵应一声,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很好,很好。”玄宗皇帝李鸣轻轻后靠,放松道:“终究还是逮到了。”
李光弼拜道:“天佑大唐,天佑吾皇。此战皇上御驾亲征,战之必胜。”
在帐大将皆同拜道:“天佑大唐,天佑吾皇,战之必胜!”
“父皇,这韩流山儿臣略有耳闻,少年奇才,一手银枪功夫学自前朝武神赵子龙,颇有当世同辈无敌之风,此次更是单骑截燕王,诛杀敌军大将祁连山!功不可没,父皇应当重用之!”
“陛下。”李弼拱手开口道:“此子心性纯良,忠君爱国。微臣也有意培养,今日立此大功,也当好好赏赐才是。”
皇帝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捻着胡须。
这时,只听帐外一阵大笑,来人未见,声音先至。
“大帅!大帅!我等回来了!”
只见一潇洒少年掀开帐幕,大步流星,将手中人头掷于阶梯下。
那人头污血干褐,须发凌乱。但仔细分辨,那正是威武将军祁连山的人头!
“好!好哇!”皇帝站起身,负手喝彩道,“这祁连山凶名远扬,没想到被你杀死,少年英雄!我唐国气数回天!有此少年英雄,未来可期!”
韩流山现在很震惊,手足无措,他当然猜到了此人身份,但是却太意外他的出现,傻傻的站着,望着这个中年男子。
李弼蹙眉喝道:“放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韩流山被此一斥,立刻醒悟,顿首道:“先锋大将麾下虎豹营韩流山参见陛下。”
秋老二更没反应过来,他还心想是哪个不自量力的呆子蠢货皇亲国戚敢让大帅站着,自己霸着座,甚至还寻思着出言讽刺两句。
此时此刻,他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背冷汗道:“陛下好啊,陛下英明神武,陛下洪福齐天,末将秋老虎祝陛下寿比南山,额,早生贵子,呸。。。。。。”
韩流山忙道:“秋老——虎是个粗人,陛下切勿责怪!”
此言一出,帐中传出欢快的笑声。
“哈哈哈,韩爱卿,秋爱卿快快起来罢。”皇帝笑而抚须,“你二人立了大功,我该如何奖赏你们呢?”
韩流山秋老虎相扶起身,强打精神,道:“多谢陛下。”
秋老虎踏出一步道:“此次立功,首功当是流山。他未卜先知,判断敌军佯攻,单骑截道,诛杀祁连山,才能生擒燕王李存勋。”
韩流山干咳几声,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若不是秋老二——虎率军驰援,我怕是要战死了。”
皇子李震烁微笑点头道:“都是功臣,该赏。”
皇帝思衬一会儿,提笔在案前宣纸上龙飞凤舞,奋笔疾书。
一会儿,皇帝才满意的放下笔墨,将纸卷交给一旁侍候依旧的太监。
秋老虎轻轻的吞了口唾沫。
韩流山也有些紧张。
“咳咳。”老太监清清嗓,声音又尖又细,像是被掐着似的。
“虎豹营韩流山,秋老虎上前听封!”
二人相视一笑,上前叩首道:“臣在!”
“韩流山诛杀敌将祁连山,活捉燕王李存勋,扬我大唐军威,特此,封其为正四品骁骑将军,虎豹营统领,云泉府果毅,黄金千两,特封御前四品带刀侍卫。
秋老虎辅助韩流山擒获燕王有功,封正五品游击将军,虎豹营副统领,黄金五百两。
此外,虎豹营直属陛下调遣,陛下暂交指挥权于天下兵马副元帅李弼大人。
钦此。
二位将军,接旨吧。”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流山脸上笑开了花,秋老虎更是嘴角都合不拢。
虎豹营乃是天下兵马副元帅李弼在先锋大将刘均的协助下,抽调三军精英,汇合组成的一支精英中的精英部队,营内最末的士卒武功修为都在练身境以上,更遑论超凡境的高手都有数十人之多,可谓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的一支奇兵。
此部队有三千人之多,可以轻易平去大唐国内中小宗门,甚至能在朝夕之间平灭一些小国,实力之大,不能小觑。
而直属皇帝和李弼,可见韩流山之受重视。
而且虎豹营地位特殊,权力特殊,便宜行事,有许多机密行动也是由它执行。
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情似乎有点恍惚,甚至带了些追忆和悲伤。
他瞥了李弼一眼,李弼立刻领会,手掌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