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智谋能力,远非一般文臣所能比拟,若不是这样,他岂能在夏裴登基之后,凭借手腕与威信,依旧成为在京唯一的封王?
所以,陆昭漪想要解决这些麻烦,只能靠这个男人。
只是,她昨晚才当着众人的面,将夏笙的聘礼全部甩出侯府,让他丢了这么大面子,眼下他还能帮自己?
“我有一人推荐!”关键时刻,林昶说。
“你说的是……”陆昭漪试探一问。
“邱渠子!”
林昶眼神坚定地说。
这令她有些奇怪。
她记得当年,邱渠子与曾还是世子的夏裴,关系极好,即便是常常遭到武公的训斥,世子都会及时出现维护。
之后,又设下诡计,在汉中,致使武公当场要诛杀阳文胥。
这样的人,怎么会助自己,与寒王勾结?
但是随着她的思绪翻转,脸上终于浮现一些笑意。
“邱渠子,与武公有怨,想必,他也并不是对夏裴绝对忠诚。”
“正是。”
“那,你认为,邱渠子为什么会帮我?”陆昭漪蹙了蹙黛眉。
林昶扬起嘴角,“盟主应当知道,他曾与武公有怨,而他又是个极易记仇之人。”
听此,她逐渐陷入思考。
早年,武公为前朝丞相,闻得邱渠子才学广识,欲征召他去丞相府任职,可他却以身患重疾为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推辞不肯出任。
又过了数年,武公已是渊王,又派人强制征召,才勉强入了邺都王宫,成了世子伴读,与夏裴相交甚密,最终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但这些年,邱渠子一直隐忍不发,谁都不晓得他究竟有多恨武公。
想明白这点,她笑容绽放,轻启红唇,“此事还得交给你来联系,若有结果,你派人来此回复于我。”
“定不负盟主所托!”林昶领命告退。
他走后不久,陆昭漪这才站起来,打量这新居内的格局和摆设。
她不喜奢华,只爱素雅简单,而此处房间,亦是以竹木雕砌而成,清新雅致。
确实不知,夏裴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给她挑选出,这么一座令她心悦的新府,内心更是一阵感激。
不知不觉,夜深了。
外头淅沥的小雨,仍在下个不休。
……
一早,她洗漱完毕,刚换好衣裳,门被敲响了。
“进来!”她坐在梳妆台前,懒洋洋的说。
门推开,曲七娘一袭水蓝色绣花裙,衬得皮肤晶莹如雪,显得温婉秀丽,与昨夜刚遇到时,有着天壤之别。
“这样好看许多,不似昨夜那般戾气,才符合女儿之态嘛。”
曲七娘咬唇,思虑再三,“我从未这般打扮过,真不习惯。”
“不用,就这样打扮,准备一下,待会儿就走。”陆昭漪抹着粉,双眸专注在铜镜之内。
而此时,曲七娘也有注意到,她将头发梳成垂髻,身着大红底色、黑边花纹的曲裾深衣,显得庄重肃穆,而又不失美感。
“你,为何穿成这样?”曲七娘问。
陆昭漪回头,又面无表情地转回来,“昨日军报紧急,陛下召三公九卿与诸将商议,朝议取消。今日,则是补上。”
上朝的朝服,皆为男子之服,而她则先以此深衣替代,拒不着男子之朝服。
而朝廷不做女子之服,也是不想开此先河,而对不起先贤。
所以,她还未登堂,争斗已经开始,各不退让。
出了内院,就有仆役、婆子和女婢,迎了上来。
影灵接管这一宅邸,下人们皆以她来发号施令,但听她说,“陛下宣朝臣入宫朝议,属下都已安排妥当,马车就在院外。”
陆昭漪淡淡回应,步履平稳,一手撑起伞,朝着外面走去。
“你带着这群人,不会令宫里那位起疑?”曲七娘附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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