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朱瞻壑早早的就起了床。
现在应天府对于他们父子两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座牢笼,越早逃离,对他们来说就越早轻松。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天亮的仍旧是比较晚的,可到了辰时前后,汉王一家都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
“走吧,娘,今日孩儿驾车,您看风景。”朱瞻壑率先跳了上去,然后拉着自己的母亲也上了马车。
“好,今日娘就跟壑儿看风景。”
“你们娘俩啊……”朱高煦见状笑了笑。
“走咯,出发咯!”朱瞻壑轻轻一挥马鞭,整个车队也随着慢慢的动了起来。
其实三月份的天,而且还是从南京向南走,这路边的景色真的是越走越好的,因为南京本来就算是个比较温暖的地方了,更别说还要向南了。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
在小冰河期前的永乐年间,这两个词用起来有些不太妥当,但也还算是应景了。
“娘,怎么样,还恶心吗?”朱瞻壑看着路边已经泛起的青色,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
“诶?”不说还不觉得,听儿子这么一说,汉王妃还真是有了感觉。
“好像的确是没什么感觉了。”
“那也挺好。”坐在后面车厢里的朱高煦闻言也是开口说道。
“瞻壑,不用着急,反正云南就在那里,也跑不了。”
“孩儿自是知道的。”朱瞻壑嘴上说着,手上则扯了扯缰绳。
现在,这父子俩是真的已经放下很多很多不必要的想法,就安安心心的向着云南而去。
只不过,这种安静,也不一定就是永远。
哐啷~
“爹?怎么了?”
正在跟母亲有说有笑地朱瞻壑听到身后的车厢里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不由得开口问道。
“有人来了。”朱高煦探出头来,脸上满是严肃。
“是骑兵!”
“骑兵?”朱瞻壑闻言一愣。
这是大明境内,他们甚至都还没出应天府的范围,骑兵?应天府境内好像没有什么骑兵吧?
不对,应天府内也有骑兵,而且就在皇宫周边,是……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上过战场的朱瞻壑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整个人也紧张了起来。
他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骑兵的速度是很快的,别看朱瞻壑他们昨天已经走了一整天了,但实际上并没有走多远,以骑兵的速度来说连半天都不用就能追得上他们。
很快,让朱高煦父子俩都为之紧张的骑兵就到了他们的面前,但他们父子二人却愣住了。
因为,来的是熟人。
“徐亨参见汉王殿下!参见世子殿下!”
马尚未停稳,徐亨就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跪在了朱高煦父子的面前。
“徐亨?你怎么来了?”朱高煦很是意外。
徐亨,是大明的兴安伯,不过他的爵位不是他自己挣来的,而是承袭自他的爷爷,大明第一任兴安伯徐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