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将令牌放到桌上,使自己的父母同时陷入了沉默。
“去吧。”
良久之后,朱高煦开口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都是要去就藩的了,你爷爷既然是把诏书和这令牌同时给了你,那就说明是在让你做选择,而不是逼着你去。”
“不听话的决定我们也做了,就算是在这之前,最后听你爷爷一次吧。”
“嗯。”朱瞻壑点了点头,然后埋下头继续吃起了饭。
……
快三月份了,南京已经算是春天了,虽然有些潮湿,但也已经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了。
走在万安街上,朱瞻壑看着久违的应天府,心里没有多少感慨,有的只是平淡。
对于这里,他其实没什么留恋的。
对于应天城,他的记忆其实远不如城外多,因为他养狗,所以经常跑出去。
至于那个高墙之后的皇宫,他的印象就更少了,在老爷子面前崭露头角之前,他甚至都没进过几次皇宫。
不过对于应天城的变化他还是感觉挺明显的。
首先就是这大街上没什么人认识他了,不像是两个多月以前,人们看到他时就知道他是那个草原杀神。
其次,茶楼里也不再上演他为主角的话本儿了,甚至好几个朱瞻壑曾经去过的茶楼都关了,要不就改头换面成了别的店铺。
他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但也隐隐的猜到了些什么。
很快,北镇抚司就出现在了朱瞻壑的面前。
有了令牌……其实没有令牌也没什么,估计北镇抚司上下已经收到了老爷子的命令,朱瞻壑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诏狱,而且还是纪纲亲自带的路。
“咦……”
跟在纪纲的身后,朱瞻壑来到了那个有阳光射入的地牢。
见诏狱还有这样的“单间”,他不由得惊咦出声。
他实在是没想到,诏狱这个臭名昭著的地方竟然还设有这种地方。
“嗯?”
朱高燧见有人来此,原本他还以为是老爷子又来了,但当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的侄子。
“三叔?”朱瞻壑也愣住了。
“你回来了啊……”朱高燧突然笑了起来。
“嗯,回来了……”朱瞻壑点了点头,然后就沉默了。
现在他想明白了,为何路上的人都不怎么认识他了,为何茶楼不演他的话本了,为何很多茶楼都改头换面了。
看来,这一切都是老爷子做的,而背后的人就是他这个三叔。
“现在想来……”朱瞻壑沉默良久后突然开口,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侄儿在路上遇到的各种意外果然都不是意外,都是三叔您做的吧?还有那有问题的二十人,我以前总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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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的车驾?”朱瞻壑从小车窗探出头,好奇的看着一个停靠在路边的车队。
“嗯?”朱高煦闻言从车门处向外看了一眼。
“哦,这个的话……应该是彭城伯夫人的。”
……
朱瞻壑默然。
彭城伯夫人,看来,老爷子已经采取新的措施,而那个人,也要来了。
永乐九年,三月十三,汉王携家眷前往云南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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