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云音捂着耳朵,仍旧跪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流出,一点一点地滴在地上,看样子伤口可不算。 “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全杀了!”练云音咬牙切齿,瞪圆了眼睛,眼神里流露出遏制不住的杀意。 剑流云三人被他这副样子吓得连退几步,刀横海急道:“也不知道枪引蛟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先去杀了他啊!” 剑流云没好气地道:“能解决掉一个就不错了,兵不厌诈,这都不懂吗?” “可是你连自己人都骗啊?”刀横海怒道。 剑流云想起那个狡猾的易刀,他每每出其不意,总能计谋得逞。望着地上女子的尸体,心中坚信自己的做法,只是嘴上再不与刀横海争辩,因为枪引蛟现在的状况的确很糟糕。 不过现在她也没机会再出声争辩了,练云音定定地望着三女,周围的声音在一瞬间全部屏蔽了一般,而不是之前的那般缓慢消失。很明显,练云音又出手了。 “我本来只想找那姓周的麻烦。” “你们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要怪就怪跟错了人!” “正好,四人一同结伴上路,有个照应!” 练云音的声音不断地在三女的脑海中出现,一连四句话,三女同时口吐鲜血,倒在霖上。 剑流云撑着手中宝剑,还想要挣扎着再站起身来,还没爬起,一双脚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要五更!”练云音的声音在剑流云的脑中再次炸响,她终于撑不住了,乒在地,七窍流血。 练云音正要转身离开,想了想有些放心不下,轻轻一抬手,整个院子的声音都被他屏蔽隔绝外,池中的鱼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都游到了水底,拼命地向淤泥中钻去。 坐在车驾中的赵易执双眼一睁,神识透帘而出,瞬息之间,便赶到了周府,俯瞰下方。 “危险!”赵易执的神识一扫而过,所幸,四人尽管脉搏微弱,但都还活着,想也不想,神识一分为四,将四人尽数罩住。 “尸横遍野!”练云音启齿轻念,一股震荡以练云音为中心,扩散而开,周围的树枝草木尽皆折断,池中的鱼儿也一个个飘回到了水面上,翻起了鱼肚白。 四女被这股震荡掀起,翻滚数圈,其余三裙还好,枪引蛟险些滚落池中,好在有赵易执在暗中护住了她。 “哼!”练云音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伤口,向着周子儒逃向的内院追去。 周府外,一男一女身着道袍走到了门边,真阳山的观尘子和同微子。他们练完早课,正无所事事地在京城闲逛,感应到周府这边的内力波动,便过来查看情况。 周府门边,一名门僮倒在门槛上,观尘子连忙上前查看,门僮已经没有了呼吸,显然已死去多时。 “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连门僮也不放过吗?”观尘子心头充满了怒意。 同微子一把拉起观尘子:“走,进去看看。不定还有活人,能救一个是一个!”随着这些日子和观尘子的朝夕相处,同微子心中独善其身的想法也淡了不少,多少也想着点他人了。 “走!”观尘子自然同意,二人径直闯进了周府。 内院里,老管家搀扶着周子儒,正在慌张着四处寻找藏匿之处,东厢房不行,西厢房也不行,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刚出主厅出来,便正好迎面看到刚从中院追来的练云音。 练云音一见这主仆二人,笑道:“偌大一个周府,就请了这么十来个下人,真不够我杀的!” 老管家一听,气得嘴唇都直哆嗦:“你!你…” 周子儒捏紧了拳头:“你大可直接冲着我来,关他们什么事?” “的确不关他们的事,就是看不顺眼罢了。”练云音满不在乎地道。 周子儒胸口气闷,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老头子我跟你拼了!”老管家松开周子儒,挥舞着拳头向练云音冲去。 “不要!”周子儒正要追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练云音甚至都没施展秘术,抬举一脚就踹在了老管家的胸口,老管家年老体弱,哪经得住这一踹,当即倒在地上,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练云音走上前,一脚踏在了老管家的胸口,望向周子儒:“家破人亡的时候,朝廷能护得住你吗?” 周子儒急忙道:“你先放了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好啊。”练云音脚上一用力,老管家一声都没叫出来,当即被练云音踩得魂归西。 “你!”周子儒眼看老管家惨死,两眼一黑,险些晕厥了过去。 练云音抬步向周子儒走来,周围的声音再度慢慢消失,这次他倒没用上秘技,而是直接张口道:“好歹是大启文相,死在刀剑拳脚之下的话,不体面。” 周子儒没理会他,只怔怔地望着他身后地上的老管家。 “嗖!” 一道墨影从而降,拦在了周子儒的面前,刚刚站定,便朝着练云音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另一道墨影从中院处闪出,从背后向练云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