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伸手搀扶着裴云郎,眼中掠过无奈之色,向其他人歉意道:“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
“无妨。”
淮知安摆摆手,裴云郎的到来让他想起了在抚云观里梧桐和鲸小荷打打闹闹的日子。
眼看白游拖着裴云郎离开,秦宁看向淮知安,也是有些歉意:“那个……淮道长,裴云郎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淮知安笑道:“秦宁公主和裴家二公子关系很好?”
秦宁沉默了一会苦笑道:“差不多吧。”
“小时候我为了磨练武道,把长安城各家与我年纪相彷的公子统统揍了个遍,其他人畏我如虎,见我都绕着走。”
“只有裴云郎被我揍了之后还不认输,被我当沙包从小揍到大,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上官惊鸿有些惊奇,这位公主有点彪悍啊……
鱼薇歪着头,千年前大秦就是这么彪,千年后怎么感觉更彪了?
“裴云郎自小就活在裴殊的各种事迹之中,人们只要提起裴家,就必定是裴殊而非裴云郎,裴殊光辉夺目,人人羡慕,却都无视了平平无奇的裴云郎。”
淮知安点点头。
裴殊,就是那位仙朝最年轻的万象境修士,如今镇守北境的天策上将!
就连牧羊人的情报里,裴殊的情报也是洋洋洒洒写满了好几页,就连牧羊人提起那裴殊都是慎重万分,如临大敌。
而裴云郎则只有短短一行字:裴家二公子,资质平平,无甚出奇,无须在意。
十七个字,囊括了裴云郎这十七年的一切。
“不过裴云郎天性洒脱,其实对这些倒也没过多在意,与裴大少的关系还是极好,只是裴云郎偶尔可能也想过,想过众人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而不是他哥哥身上吧?”
秦宁叹了口气。
当初秦宁只以为裴云郎不认输可能只是因为男孩子要面子,性子比较犟,不想输给她才一直如此。
后来她去了北境,见到了那位为了能让弟弟在长安过的轻松点,压力不那么大,所以一直镇守北境,叙旧未曾回过长安的裴殊裴大将军。
那天裴殊的一番话才让秦宁明白,原来裴云郎之所以不认输,只是因为当初秦宁来到裴家,第一个找的不是裴大少,而是直接找的裴云郎!
裴云郎第一次觉得他是特殊的,不只是活在哥哥影子里的平平无奇裴二少。
年纪小小的裴云郎,也想要向世人证明什么……
而事实却是当时的裴殊早就已经踏入神台境,十个秦宁也打不过,所以才没自讨没趣。
只是这个小小选择,却让裴云郎误会了什么。
“所以他想要学剑道,不只是他说的剑道最帅,也是因为当今剑道式微,如果他能在剑道上有所成就,世人也会多看他一眼。”秦宁轻声道。
所以就算人人觉得裴云郎不自量力的想要修行剑道,可秦宁也从来没嘲笑过裴云郎。
不只是她与裴云郎算得上发小,更是因为她佩服裴云郎不惧嘲笑的勇气。
毕竟当初她小时候作为女孩子想要练枪,想要去往北境历练时,暗地里也是遭到了不少人的嘲笑,所以她才格外理解裴云郎的感受。
“啊,我说这些不是想让淮道长你收他为徒……”
秦宁眼看气氛有些不对,急忙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想说裴云郎人不坏,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淮道长你能随口指点他两句也行。”
淮知安揉了揉眉心,有些理解那句话。
每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背后,其实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没心没肺证明心理强大,但强大的心理,往往需要孤独寂寞或者悲剧才能创造。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让他来这个院子找上官惊鸿。”
“诶?找我?”
上官惊鸿一脸疑惑的看向师父,不明白师父是何用意。
“离山剑经与霓裳剑舞你都已经入门,可光有花架子可不行,如今对你来说迫切需要的就是实战。”淮知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