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墨正带着老刘头狂奔,刚才那朵狼头型烟花他也看到了,不用问他也能猜到那是烈羽用来叫人用的,所以他必须在大队人马追上来之前尽量跑远一点。
突然风子墨感到自己的脖子处一阵冰凉,原来是老刘头将扎进自己肩膀的飞镖拔了出来,架在风子墨脖子上,声音虚弱的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风子墨知道飞镖上有毒,不过他毫不慌张,道:“怎么,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吗?劝你把这玩意扔了,我最不喜欢被人拿东西架在脖子上。”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扔掉了飞镖:“你到底是谁?”
“在回答你之前你是不是该回答我同样的问题呢?”
老刘头沉默了一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浩字。”
“司马?看来还真的是北晋皇族的后裔。我乃大梁云麾将军,楚国公世子风子墨。”
“梁国的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无可奉告,反正目的跟你们都不一样。”
“那为什么要救我?”
“不想让那些蛮人这么称心如意而已。他们把我当成鱼饵,我也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
风子墨带着司马浩来到了之前来的那个乱葬岗,霍秋诗正在这里等风子墨,李芷瞳躺在她怀里,睡得正香呢。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太累了还是心大,在这种阴森的地方都能睡着,而且睡的特别死。
风子墨翻身下马,然后将司马浩也弄了下来,此时司马浩已经疼得汗如雨下了。
“子墨哥你没事吧?”霍秋诗走了过来,问道。
“我没事。”
“这不是那个商队的老刘头吗?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看样子好像还中了毒。”
“你起夜那晚遇到的黑衣人就是他。”风子墨说道。
“他?怎么可能,子墨哥你就别说笑了。那个黑衣人身手矫捷,而且身材高大,老刘头是个瘸子,而且还驼背,怎么可能是他?”
风子墨没有正面回答霍秋诗的问题,而是在司马浩面前蹲了下来,道:“现在这样不是你的本来面貌吧?现真身吧。”
司马浩的骨骼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在霍秋诗震惊的目光下四肢缓缓拉长,同时面貌也发生了改变,从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变为了三十多岁的英俊青年。
“真是你?我中午在酒楼外面看到的那个人也是你吧?”霍秋诗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司马浩点了点头。
风子墨将从烈羽手里抢过来的那些羊皮丢给司马浩,道:“能否和我们讲讲你们拼死拼活抢的这些羊皮有什么用?神门和钥匙又都是什么?”
司马浩瞥了他一眼:“你也想得到它们?”
“得到它们?我说这位司马兄,你是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觉得接近你的都是为了那个神门?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得到了又有什么用?”风子墨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司马浩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毒傻了?自己刚才明明问了他神门和钥匙是什么,结果他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或许是感到风子墨真的对神门没兴趣,又或是因为自己已经身中剧毒,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司马浩叹息一声,道:“我的太爷爷,是北晋哀帝的幼子,当年刘元拓屠杀皇族之时被忠心的大臣偷偷抱出宫,这才幸免于难。自从南齐武帝效仿刘元拓杀光南晋皇室后,我们这一脉就成为了北晋皇室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我们家代代都盼望着能够光复大晋,夺回属于我们司马家的江山,只是这个愿望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说到这,司马浩顿了顿,道:“早在哀帝之父惠帝时,他早就预料到北晋的江山是保不住的。于是就派心腹将皇宫中许多财宝和传国玉玺一起埋在了一个不为人知,被称为神门的地方,将藏宝图写在一张羊皮上并一分为二。惠帝希望子孙后代能够依靠传国玉玺和那些财宝东山再起,光复北晋。”
听到这里,风子墨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自从刘元拓篡晋之后,传国玉玺就下落不明。有人说是刘元拓在屠杀北晋皇族的时候不小心把传国玉玺也给毁了,也有人说是哀帝的心腹太监把传国玉玺偷偷的带出皇宫,藏了起来。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以拥有传国玉玺者为正统,也正因传国玉玺的遗失,这九十多年里即使出现了很多朝代,却没有一个能够被天下人认可为正统的,就连由拥有北晋皇室血脉之人建立的南晋也是如此。
不过传国玉玺下落不明对现在的乱世来说才是最好的,不然的话诸国很可能为了争夺传国玉玺来证明自己才是正统而打的更加不可开交,最后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百姓。
“后来呢?”风子墨问道。
“本来羊皮也一直下落不明,我们家几经寻找都没有找到。后来我听说一群响马得知了其中半张羊皮的下落,于是我就杀了他们的伙夫,假扮成他,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幽州。找到羊皮之后,因为担心有人贪心独吞,那个女响马就将羊皮分成十几块,一人一口,准备等找到另一半羊皮后再放到一起。再然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霍秋诗道:“连南晋都亡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准备用神门里的财宝和传国玉玺来光复你们司马家的天下吗?”
司马浩忍着剧痛露出一丝微笑:“当然不。我没那么天真,不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只是神门里的那些东西可以用在匡扶天下上,也可以用在满足私欲上,但绝对不能落入响马和蛮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