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石秀与朱贵叙话了一个多时辰,便谢绝了朱贵的挽留,带着来时的手下,一行人星夜赶回了郓城县。
天方亮时,进得城门,众人各自散去,石秀辗转来到一处米行前,拴马入内,径直往后堂而去。
此时后堂中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并一个小姑娘正用着早膳,但见那男的俊俏无比,女的貌美如花,端的是十分般配,那小姑娘也是长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石秀朝着二人抱拳道:“公子、夫人。”
这年轻夫妻二人正是祝彪与扈青娥,并小丫头桃夭,见石秀进来,祝彪对其招了招手,笑道:“石秀兄弟快来,先吃了早饭再说。”
石秀拱了拱手,靠着祝彪这边落座,便听得小桃夭瘪着小脸,朝着其甜丝丝的哼了一声。石秀不阴所以的看了眼祝彪,便听得祝彪道:“这丫头在怪你没跟她打招呼呢。”
闻听此言,石秀直一脸嬉笑的看着小丫头,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根冰糖葫芦,直让小丫头转怒为喜,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石秀莞尔一笑,端起饭碗边吃边道:“公子,事情已经办成了。”
“意料之中。”祝彪微微一笑,道:“还顺利吧?”
“却也是巧了,那梁山泊的王伦前番许诺让其坐一把交椅,后来又黄了,小弟去时,他正是自怨自艾之时,那朱贵兄弟倒也是条爽利汉子,没费多少言语,便同意了。”石秀应道。
祝彪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旱地忽律是难得的精细人,以后必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小弟也是这样觉得,只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若晁盖等人日后真上了梁山,以那智多星吴用的算计,不知这朱贵兄弟能否应付得了。”石秀微微皱眉道。
祝彪莞尔一笑,道:“莫看表面,这朱贵没那么简单,你需知那梁山上绝大多数的喽啰都是他接引上山的,这满山的香火情,便是为何王伦一直压着不让他坐一把交椅的原因所在。”
石秀听得此关节,心中拨云见日,直感慨道:“却是小弟想的浅了。”
祝彪没多说此事,片刻后朝着石秀道:“那蔡京的生辰是六月十五,距今只剩旬月了,这段时间你要盯紧大名府到山东的各条路径,别让人坏了杨制使的性命。”
石秀应了一声,便听得一旁的扈青娥开口道:“三郎原何知道,一定会是杨制使替那梁中书押送生辰纲?”
祝彪莞尔一笑,幽幽的说道:“这位杨制使乃是将门之后,身上扛着天波杨府沉重的荣光,心中的执念几乎已成魔障,所以但凡有一丝出人头地的机会,他都会抓住,昔日他能想着用全部身家去走高俅的路子,如今也会存着去蔡京面前露脸的心思,所以哪怕曾经我提醒过他,哪怕大名府到东京一路上千难万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送这趟生辰纲。”
石秀闻言,直跳将起来,忿忿不平的说道:“公子,只这般一心为朝廷卖命之人,咱却是要保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