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架在脖子上三人反而不紧张了,叶言和张九接触了两天,心里自然明了对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不像是普通的猎户。
不说家里那面“藏品墙”就单说身手也不是寻常士卒所能比的,要说他不是北疆军方的人打死叶言也不信。
果然只见张九看也没看架在脖子上的刀,朗声对着后面的传令官说道“某是张九,死字营的人,告诉刘将军齐国有谋划。”
传令官听到死字营当即一惊接着立刻朝前面的士兵大喊了一句“你们分出一队看着他们回城,我去报告将军核实真假。”
传令官策马先行回城,这群士兵自发的分出三十人看管着向玉州城方向而去。
路上叶言心中暗暗思索:“死字营?密探还是敢死队?”
不管什么年代能以死字命名的部队无疑不是报着必死之志的骁勇悍将,他们把生死置之度外,以生命为代价为了一个目标前仆后继。
就在叶言想着入神之际,释空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悲不喜的说道“不过是一群可怜人组织起来的碟子罢了,不要多想。”
说完释空便大步向前和张九并列而行,黑色的袈裟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的神秘。
“看来大师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再多想,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十几里的路程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见了北疆的门户玉州城。
十米高的城墙上站立着披甲持枪的锐士,他们是玉州城为数不多装备齐全的士兵。
来到城门口,一名守将拦下了他们,守将对着巡防军交代几句后,便领着叶言三人进了城,护送的士兵则原路返回。
入城后,叶言打量着城内的一切,宽大的街道上坐落着破旧不堪的房屋,有的被修葺过,有的则完全成破坏的景象,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
城池里也不见一位普通百姓,随处可见的则是一队队士兵
士兵们有的正在训练,有的则正在清理着积雪,这些人的装备与巡防的士兵相差无几,唯一有区别的是脚上的鞋子,巡防军虽然也是装备简陋可好在还有一双布鞋,可城里的这些士兵脚下大部分穿的还是草鞋,裸露在外的双脚早已冻得通红,可他们的眼神坚定,气息凶悍似乎不惧一切困难。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叶言还是没有有看见一位百姓便不由的问道“城里怎么不见百姓?”
领头的年轻守将听到叶言的问话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中带着一抹悲伤:“战死了。”
叶言闻言一怔,不可置信的说道“全城战死?”
张九在旁边叹了一口气:“是啊,战死了,前几年那场大战玉州城百姓们和一万多守军对齐兵奋起反抗。
面对八万装备精良的齐兵,他们守了二十天,因为是突袭等刘将军从国都赶来时,城中几万百姓已十不存一,
只留下一些嗷嗷待哺的幼儿和一些七八岁的孩子,那些七八岁的孩子当时手中拿着菜刀,木枪,满脸是血的站在城头。
后来女君恐北疆百姓再上战场,则下令在没有结束战乱之前,玉州不许在迁入百姓,这里也就成了一座兵城。”
“阿弥陀佛。”
释空道出一声佛号,脸上悲苦默念佛经。
“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只要不上战场,有齐国仁党在,那些齐兵不会屠杀他们的,可这些傻瓜……。”年轻的守将一脸悲伤。
叶言听闻这些心中泛起悲痛,那场全城皆兵的场景该有多么的悲壮,战至最后只剩下一群孩子站在城头守着国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