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轻轻走过去,见那小娘却是在用花锄打理些掉落的叶瓣,手段柔和,都填进了圃内。
末了,小娘轻叹一声:“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赵柽想了想,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小娘闻言受惊,后退几步,见是赵柽,匆匆万福道:“王爷。”
赵柽看着前方花圃内群芳争妍,一时心中也颇多感慨:“自有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归去路。”
小娘闻言立时红了脸,侧了身子,纤白玉手抓紧花锄,只是不语。
“锦儿呢?”赵柽问道。
“在楼内做点心。”小娘低声道。
“想吃什么点心,吩咐下去,自有人送来,何必自家劳力。”赵柽笑道:“莫不是有人难为你们?”
“哪里有人难为,府内的人都极好。”听到此言小娘急忙摇手,随后又仿佛负气般道:“我主仆出身寻常门户,凡事亲力亲为,受不得养尊处优,哪里能事事让别人伺候,若真百事不为,日日难得心安。”
赵柽瞧她脸颊明艳,道:“这却是在说我了?本王可非何不食肉糜,说起来城内城外,你识得的未必有本王多才是。”
小娘子道:“怎敢出言相讽,王爷金贵之躯,怎可与小女子相提并论。”
赵柽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造什么点心,本王可有幸品尝?”
小娘子闻言看他一眼,道:“平常门户粗劣之物,哪能入王爷之口。”
赵柽道:“贞娘,这却你的不是了。”
小娘子闻言顿时臊红了面颊:“怎知我名?”
赵柽道:“乃翁告知,又有何异。”
小娘子羞愧面红耳热,丢了花锄向楼内碎步走去,待行至门前,忽觉大为失礼,回头道:“王爷有恩,贞娘莽撞,待点心做好后命锦儿送去便是。”
说完,进入楼内,再不复出。
赵柽在花圃旁瞧了会儿姹紫嫣红,又抬头望了眼远处天边云卷云舒,似是想到些什么,神色微微黯淡,背手出园而去……
这时日,赵柽每天研读孟德新书,又去城外大营操练兵马,光阴一瞬飞快。
禁军糜烂,却也得操练,至少战场上想要转身逃跑,也得有把子气力。
本来这些京畿的禁军操练起来颇为惫懒,所谓法难责众,除了极少数生兵蛋子,剩下的都是有样学样,如此一但练兵频繁,更处处懈滞怠慢。
于是赵柽阵前训话,给这些军兵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猴子历险记》。
讲完后赵柽问道:“为甚历险途中,有的妖怪死了,有的却没死?”
下面有胆大的**立刻嘟囔:“没死的都有来历出身,被爷爷们接走了!”
其他兵丁立刻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