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道:“只为爹爹解忧,何贪赏赐,只是需地下动兵,说不得声势浩大,就不知朝堂上的诸位相公……”
道君皇帝一甩手中莲花拂尘,冷冷道:“卧榻之旁,他人鼾睡,况乎贼子,这个朝堂,还是朕说了算!”
赵柽闻言,心中暗想此计果然成,看来张迪没少进言,如此便能动兵剿灭鬼樊楼,他急忙道:“孩儿领命,必不负爹爹之意!”
片刻后,赵柽出宫,直奔碎玉楼。
碎玉楼地下密室,欧阳北正拿着刀片在朱小乙脸上蹭来蹭去,唬得这贼人周身筛糠般颤抖。
见赵柽过来,欧阳北慌忙收了刀片,叉手见礼。
赵柽道:“可又问出些甚么?”
欧阳北道:“公子,我和黄楼主轮番审问,用的乃是公子传授的熬鹰之法,只是这贼子所知实在有限,那无忧洞首领具体地下何处,尚不知晓。”
赵柽道:“不忙,我来问问他,你去叫黄孤过来,顺便把丁氏兄弟也唤来。”
欧阳北领命出去,赵柽拿起桌上的图纸,道:“朱小乙,我再问你,这地图可有错漏。”
朱小乙有气无力道:“真大王,小的哪敢半分哄骗,小的自小便在鬼樊楼长大,却亦不知是谁家被拐骗的孩儿,端得可怜,眼下真大王要对鬼樊楼下手,小的恨不能助大王一臂之力,又怎敢欺瞒。”
赵柽道:“确否?”
朱小乙斯斯艾艾:“小的没读过书,但三家地盘与大致人头不会记得差,只是画的那地下渠道倘有歪斜,却不怪小的,实在是弯弯曲曲不好比划。”
赵柽道:“我看你这图上,欢喜窟的入口有两种,分为内外,却是何意?”
朱小乙道:“欢喜窟做的是女子孩童生意,听话的都卖去了上面,有那贞烈的则留下自家调教,在地下亦开了一家青楼,平素招揽生意却不分上下,上面来的客人走的是外口,自己人来来回回则走内口。”
赵柽点头,这欢喜窟不但拐卖人口,居然还自己开了青楼,还能招揽地面上的生意,不得不说胆大包天。
“那青楼如进入?”
朱小乙道:“那地下青楼唤作欢喜楼,下面人有银子便可随意往来,至于上面需人介绍,否则见门而不得入。”
赵柽道:“吾欲前往,需得何法?”
朱小乙一愣,慌忙道:“真大王莫不是想来个拨草寻蛇?这个简单,小的和那楼的锁头把式相熟,小的带路前往,万万没有问题。”
赵柽道:“什么是锁头把式?”
朱小乙道:“就是欢喜楼的知事,专管上下迎来送往。”
说话间,外面下来几人,却是黄孤,简素衣,欧阳北,还有丁氏兄弟。
几人见礼,赵柽看向丁氏兄弟,这二人乃是松江府墨山村人氏,唤作丁大蟹,丁二蟹是也,平日擅长水中游斗,地下行走。
这地下行走便是做的土夫子勾当,京畿境内最是古迹,二人当时来开封府周遭做“生意”,却不巧酒醉说了混话,被店家报官拿住。
做此种勾当抓住要游街示众,恰巧赵柽遇到,见他俩有这种本领,却又未为大恶,便将二人索要来,二人倒也忠心,从此便在碎玉楼落下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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