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言语,赵柽冷道:“你们是武官,不比咬文嚼字的文臣,平素法纪淡漠,可如此大罪都心中没数吗?这可是抄家灭门的事,居然还敢撑着,且,这是要连坐的!”
一说到抄家灭门与连坐,下面许多将官的脸色立刻变化,其中一名军指挥忽然喊道:“王爷,我那日瞧见是军司的都虞侯带人将战马赶走!”
他此话一出口,顿时周遭传来阵阵附和之声。
孙高升在旁瞪大了眼睛,看向同跪在一旁的都虞侯:“你,王远征你敢害我!”
名为王远征的马兵司都虞侯脸都绿了,豆大汗珠噼里啪啦地顺着额头掉下,落在身前的泥土上立刻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王,王爷……”都虞侯开口,嘴巴里“咯噔咯噔”乱响,上下牙打架乃至声音都变了调子:“不是属下做主,给属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调军马,是,是亲军司的冯副都指挥使下的令,说是说是……”
“说是甚么?”赵柽黑着脸向两边一瞧,却见原本跟着一起来点数的侍卫亲军司副都指挥使冯聚,不知何时竟然悄悄离去。
“说是殿前司那边要演练捧日军,战马不够,前来咱们龙卫军借战马,还说……还说王爷你晓得此事。”
马军司都虞侯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刚才不说的原因有一大半是他以为赵柽知道这件事,只是摆摆样子,至于为甚,却总是上面的弯弯绕绕,不是他该琢磨,此刻却发现赵柽竟然真不知此事。
“把冯聚给我抓回来!”赵柽面无表情道:“还有将这王远征给我吊在一旁树上!”
谭真在旁压了压腰刀,低声道:“王爷,若是他跑到高俅那边?”
赵柽看瞧谭真一眼:“那就将高俅的白虎节堂给本王砸了!”
“是!”谭真再不废话领命即走。
赵柽深吸口气,瞅了瞅前方跪地的人群,转身来到一旁的大树下,那马军司都虞侯王远征已被吊了起来,浑身哆嗦着,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孙高升,你驭下有方,滚过来!”
孙高升连滚带爬来到树下,赵柽把手上马鞭向地上一惯:“先抽一百鞭子!”
孙高升闻言顿时打个激灵,这一百鞭是要抽死人的!
“有一鞭弱了气力,就都记在你身上!”
“是王爷!”孙高升哪里敢手下留情,他此事恨得王远征要死,抡起鞭子就抽了下去,顿时一声惨叫惊得树上鸟儿“扑腾腾”飞起大片。
赵柽脸色深沉,看着场上那些无马而立的禁军,心中只想着两个字,杀人!
大宋短马,说军马乃国之重器都不为过,就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居然能被人轻易“借走”,可见禁军的军纪军规松散到何等程度。
他知高俅这一招釜底抽薪纯粹就是恶心他,军马高俅肯定不敢就此占去,但这一借一还之间,他在军中的威信必然下降,说不得其后还有什么腌臜手段用使出。
“来人,传我令!”赵柽忽然转身:“龙卫军一至十指挥,统统给本王佩齐弓弩,着轻甲,二人交骑,黄河边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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