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锐之能,他自信,只要自己在的一天,这些人就不敢炸刺,只能乖乖自身贡献力量。
换句话说:任他权臣奸相、骄兵悍将,我自一力驭之!
‘登基此事,我只要向赵某人学习,假惺惺推让一番,就能轻而易举龙袍加身,帝位唾手可得。’
‘只是我从前不要这个帝位,现在又怎么会要?’
方锐挥手之间,金光缭绕扶起文武群臣,淡然清声道:“称帝非我意,但愿天下宁。称帝之事不必再提,帝位归属,我再看看吧!”
他说是不下场,就绝不会下场,在场外才能保持超然,才能看得更清。
再者,生性惫懒,根本就不是劳心劳力之人。
“这……”
文武群臣见方锐言辞铿锵,绝非假惺惺,顿时不敢再言。
一些人心中遗憾的同时,却也有着隐隐的喜意,方锐若不登基,别人为帝可没他这份威信,君权自然衰落,那就意味着,他们这些臣属权力增强。
等这些人离开后。
方锐坐下,继续摆弄着手中草茎,渐渐编织成形成一个草人形状:“嗯,那位女帝李缳,也须得去看看考察一番,上次被李昱打眼,这次可总不能再错付了。”
……
建业城,南虞皇宫。
南虞皇帝,也就是如今天下闻名的女帝李缳,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而坐,明明是一张妩媚动人的面容,身上却有着一股英气飒然的气质。
矛盾而又统一。
“陛下,用膳了。”
御膳太监招呼宫女端上来一盘盘饭菜,口中称呼着‘陛下’,可态度极为冷淡,行动之间,更无什么尊重。
谁不知道,女帝只是一个傀儡,没有半点权力,更因为叛逃大虞的前帝李昱,作为其女儿,天然背负着罪孽。
如今,南虞大胜,很多人都在猜测着,李缳什么时候被那位帝师大人废去,遭到清算。
此般形势下,宫中太监、宫女,怎么会对李缳有恭敬?
李缳沉默地吃着冷饭,并不争辩,更不为此感到生气。
她的名字,李缳,缳者,绳套也,隐有‘自缢’之意,这是曾经的周皇后改名。
其中包藏的恶毒心思,不言而喻。
从前,那般危险环境,李缳都如小透明般,没有存在感,活了下来。
现在,这点冷遇,又算得了什么?又怎会被激怒?
‘若我所料不错,我真正改变命运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李缳用膳过后,凤眸微微闪烁,端坐在清冷深宫中等待。
某一刻。
唰!
一道青衫人影悄无声息出现,不是方锐,又是哪个?
“为大人贺!昨夜大胜虞军,从此天下南北两分。”李缳起身,对方锐深深行礼。
“哦,你知道我要来?”
“是。”
“一个聪明人。”
方锐深深看了此女一眼:“那你也当知道,我此来,是为了什么?对你,又意味着什么?”
“是。”
“很好,我有三问。”
方锐负手而立,直视李缳眼睛,仿佛要窥视到此女心灵:“对你父亲李昱,你如何看?”
“多谋少断,胸无大志,心存天真。”
这是对李昱为人的评价。
随后,李缳顿了一下,又道:“弃国弃妻,死有余辜。”
此言之狠毒,是表明与李昱的彻底切割。
倒不是她无情,而是:她母亲蹊跷落水,此案硬生生被李昱按下,无疾而终,背后,对李昱、对周皇后的恨意无须多言。
对这个回答,方锐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若你得朝政之权,当如何?”
“割据南方,休养生息,轻徭薄役;打击世家,开启民智。”
“哦?”
方锐眼睛一亮。
此女的回答,可以说超出了他的期望。
首先,没有说什么躺平之言。
曾经,李昱当权,只知躺平,大权尽付内阁,甚少干预,其中大半是对方锐的忌惮。
可事实上,他哪值得方锐忌惮?李昱做得越好,他越欢喜,只要大方向听话即可。
李昱没有看到这一点,李缳却把握到了这一点。
其次,思路准确,一针见血。
‘休养生息,轻徭薄役’,这是最适宜南虞的政策,如今,数州疲敝,割据南方就足够南虞吃撑,根本没有打下去的力量;而‘打击世家,开启民智’,就更符合方锐救世思路,给他一种说到心坎上的感觉。
“对我,你如何看?”方锐发出第三问。
“我愿身心臣服大人。”
李缳并没说什么夸赞、奉承之语,直击核心。
“好,你放松心神,莫要反抗。”
方锐一指点出。
唰!
李缳只感觉,一道刀光映照入脑海深处,消失不见。
这是神通‘斩神碎灵’开发出的新应用,低于自身境界,只要不反抗,就可直接将神通‘斩神碎灵’的刀光提前种入识海,无须再达到斩杀线,方锐一念即可令对方魂飞魄散,真灵湮灭。
“若你背叛,当永世不得超生。”
方锐声音平淡,却自有令人一股信服的力量:“作为交换,你将成为南虞真正的帝王,一代女帝。”
“谢大人。”
得此承诺,李缳再难自恃,久藏心底的一缕野心从凤眸中闪过。
“你有野心,这是好事。只是,女帝并不好为,天下人之言,千夫所指,你可做好准备?”
“自然。uu看书”
在方锐面前,李缳并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天下谁规定,女子之身,就不能为帝?我为女帝,偏要做出一番功绩,羞煞万千男儿,至于什么狺狺狂吠,何足挂心?我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当然,纵使我在万万人之上,却仍于大人一人之下。”
女帝说着,凤凰般的脑袋垂下,表示顺从之意,修长纤细的双膝更是屈起,正对方锐跪下。
她似乎极为了解男人的心思,言语中那般区别对待,那般反差,莫名地,给人以一股禁忌般的刺激。
唰!
龙袍褪去,露出雪白细腻如琉璃瓷器般的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