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屹漆黑的眸子望着她：“雪丽，不亲一个吗。”
寒假里他可以亲抱，到视频里雪丽从来不做那些。
“不亲。”
“都好久没亲了。”
“再说挂了。”
“好，不亲就不亲，让我看看你。”
雪丽更不喜欢这个环节。他也不说话，就是盯着她看，一会还要求她换个角度，什么想看看她的耳垂，想看看她的脖子，估计他还想看别的地方不敢说而已，知道一说她就会直接挂掉。
即使隔着屏幕，雪丽也被他看得如坐针毡。
终于挂掉电话，雪丽白天雀跃的心情也有些烦闷起来。
她有些后悔没沉住气，寒假里突然试探他。
赵屹好像看清了她的打算，她原先的路子哄不住他了。
他情绪没有再失控过。
包括她试探他时，他也沉住了气。
但他那副阴森可怖的样子比狂躁更可怕。
狂躁情绪发作起来像夹着石头的暴风雨，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直观的害怕恐惧，但，是能看清这袭击的每一滴雨和每一块石的。
阴森可怖的情绪没有发作迹象，像山里平静的野湖，不知底线在哪里，不知下一步是深是浅，不知湖底有美丽的小鱼还是噬人的怪物，让人不寒而栗。
她当时就被吓住了。
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她顺从了。
他好像也不再患得患失，甚至对于她年后继续外派几个月也很淡定，也没有追着问她要去什么地方。
开始把精力放一部分在别的方面，比如买了器材教爸爸健身，还劝动了八百年没运动的爸爸一起跑步爬山，有时两人单独在屋里品茶。
爸爸现在很欣赏他，十句话不离他。
雪丽有次跟爸爸说，对人还是有防备之心好点，别急着把什么都交出去。赵屹现在就算跟他们亲，也要保持点距离。
爸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还送给她一个成语，“你这是过犹不及。”
“在外面见那些乱七八糟人的后遗症，就说让你回来，你还不回来……”
赵屹还有时说些奇怪的话。
比如说有一次村里大伯新养的小狗不听指令，跑出去很远不回来，大伯抓到它之后，拿着狗绳对它一顿狠抽。
雪丽都不忍心看，说：“大伯，别打了。”
雪丽爸说：“养牲畜就得给它立规矩。”
赵屹看完全程，饶有兴趣的样子。
雪丽劝不动他们，又不忍看小狗挨打的样子，就先离开了。
没一会赵屹追上来，雪丽闷闷的说：“那么残忍你还看。”
赵屹说：“我在想，它可能不知道人类比它聪明太多，冒险试探这一次，代价很大。短时间内不会有自由了，直到被完全驯化。届时主人放开绳子，它也不会离开。”
雪丽听了有点不舒服，就说：“其实狗也应该有自由啊，比起被主人圈着，它肯定愿意到处跑到处跳，它想逃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我觉得驯化很残忍。”
赵屹笑望着她，语调温柔，“最好不要有逃的想法，人类会改变策略，用更密的网罩住，用更强硬的手段驯化。”
雪丽觉得他眼神和语气有点怪。
说着小狗的事，为什么瞳仁中全是她的倒影。
后来她再想想，总觉得他想表达些别的意思。
可再观察他，又看不出什么。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亲近她，就是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她也作出顺从的样子，两人再也没有过像以前那样又哭又闹。
一切似乎稳定下来。
雪丽已改变了策略，用表面的顺从来换取风平浪静。
总归现在也不能分开，尽量满足他，让大家都不那么累不好吗。一年到头就那几天。也没两年了。
*
赵屹睡觉之前，看到雪丽重新发了一条微博：“我偶像好帅啊！”
配的还是那张照片。
赵屹看了几秒，不明白到底帅在哪里。
钟鸿远拿着电脑过来问一处代码，见赵屹盯着女明星露人鱼线的照片沉思，就说：“信不信我拍照发给嫂子。”
赵屹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钟鸿远扶额：“屡试不爽啊。”
这位宝藏男孩现在又给大家提供了新梗。
自从大家伙发现赵屹是个女友奴后，就开始新一轮日常调侃。
喊“嫂子”。
只要大家称赵屹女友为“嫂子”，他就很高兴，第一次听他们这样说的时候，他还请大家喝过饮料。
“嫂子”这两个字，成为撬动赵屹冰山脸的有力杠杆。
躺在黑暗中，赵屹还是没想明白。
雪丽是觉得齐飞的身体线条帅吗？
他的肌肉比她结实漂亮多了，也没见雪丽说过他帅。
而且，雪丽从来不会摸他身体。
甚至，还有点嫌弃似的。
做完那事，他一抱着她，她就嘟囔他体毛扎人。跟他说话眼神都只在他胸膛以上打转，有时候不小心扫到他胸膛以下，她就飞速移开眼神，好像被污染到了眼球。
他怪她不看他，她说他像黑猩猩，一身的毛，肚子上都是，看起来害怕。
男的不都这样吗。
宿舍里其他三人腿上也都是毛。
赵屹想问问高坤，不过问他等同于问全宿舍，后续又会被他们追问细节。不是高效方法。
他想了想，给吕湘宁发了个微信：“怎样能让我女朋友愿意摸我？”
女生宿舍还没熄灯，吕湘宁正在敷面膜。
读了赵屹的消息脸上肌肉抖了一下，差点把面膜震掉。
大哥，我跟你很熟吗？
虽然你救过我你有难时我会毫不犹豫的拔刀相助，但这也不意味着你能直接把我当两性咨询师？
我也只是个妙龄少女好吗。
她“呵”了几声，明知故问，有几分调戏的意味，“胸肌腹肌都有吗？”
那边很认真的回：“有。”
“哦。带着她的手摸不就行了。”
“行。”
想起什么似的，吕湘宁又发：“我是谈了几个男朋友，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边回：“抱歉，我以为你经验很丰富。”
吕湘宁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存在啊，爱情动作片导师吗？
望望边压腿边背诗词的曲清韵，吕湘宁压根不敢让她知道分毫。她现在听不得赵屹的名字。
不过，其实，凤凰男还是挺可爱的。
有种反差萌。
好吧，她现在也对赵屹的女友很感兴趣。
能射落这只奇葩土凤凰，包容土凤凰在学校装单身骗粉丝，还能继续和谐性/生活，这到底是个什么奇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