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斯内普的恶趣味倒还没有低到那个层次，“是一个男人跪在昏暗屋子中间。”

哈利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装作平静地说，“那……没什么。”

斯内普的眼睛就是尺，咄咄逼人地对上哈利眼眸。

目光接触是对摄神取念很关键，哈利装作眨眼睛避开目光。

哈利还是对摄神取念大师小瞧了，斯内普阴阳怪气地说，“那个人和那间房子怎么会进入你的脑子里，波特？”

“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哈利继续回避目光，让斯内普嗤之以鼻。

一阵沉寂之后，斯内普凶恶地低声道：“你应该记得你在这儿是为了什么，波特。”

“你知道为什么我放弃了晚上时间，来做这份讨厌的工作吗？”

“知道。”哈利态度变得生硬。

就是这个态度。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像是那个讨厌的詹姆·波特。

傲慢、自大。

他和小天狼星说得一点儿也没错，那些训斥在哈利听起来就跟耳旁风差不多。

“你很笨，我以为两个月下来，你总该有些进步，你还做了多少个关于黑魔王的梦？”

他希望哈利和他说实话，这样就算是个笨蛋，起码是个诚实的笨蛋。

“就这一个。”

哈利撒谎了，他现在连诚实的笨蛋都混不上了。

“或许，你喜欢这些幻觉和怪梦，波特，你觉得它们能让自己很特殊、很重要？”斯内普嘴角噙着讥讽的弧度说。

“没有，”又是这样的话，哈利咬着牙，愤怒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

“你比不上约翰·威克，”斯内普冷冷地说，“不特殊也不重要，更不聪明。”

哈利握紧了魔杖。

“做好自己的事情，波特，”斯内普说，“不用你去弄清楚黑魔王对他的食死徒说什么。”

“对，那是你的工作，是不是！”哈利气蒙了头，朝着斯内普大吼。

“对，那是我的工作，”斯内普很满意看到哈利破防的表情，“现在，准备好了吗？我们再来……摄神取念！”

哈利脑海瞬间被记忆拉扯进去，他看到一百个摄魂怪从天而降。

在这样的危机中，他看到斯内普盯着他的面容念念有词。

斯内普变得清晰起来，摄魂怪变淡。

哈利恶向胆边生，举起魔杖。

“盔甲护身！”

哈利看到斯内普魔杖飞起，踉跄地扶住桌子。

而哈利的脑海里，浮现一片不属于他的记忆。

年轻的斯内普独自坐在卧室里……

“够了！”

哈利被猛推一下胸口，让他踉跄后退，撞到架子上。

斯内普脸色煞白，冷冷地说，“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胆大和无知，波特。”

使用了一个恢复咒，将架子倒下的东西恢复。

“这倒是个进步，我不记得叫你用铁甲咒，可它无疑是有效的。”

“如果你可以每一秒用铁甲咒保卫自己的话，”斯内普冷冷开口，“做不到的话，就再来一次，别用铁甲咒。”

哈利感觉斯内普要报复自己，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被重新拖进去。

不同的是，这次他回到那条走廊，而他竟然看到那扇门开了。

连他自己都懵了，他从来没有打开过这扇门。

斯内普同样看到了，要哈利解释。

可哈利解释不了，他自己就不知道。

斯内普咄咄逼人，哈利的火气上来了。

“您能不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管伏地魔叫黑魔王？我只听过食死徒那样叫他。”

斯内普听到那个名字，就要训斥时，外面传来动静。

门厅。

乌姆里奇动手了。

两个大箱子被野蛮地扔下楼梯，滚到了门厅。

特里劳妮站在门厅中间，手里还拿着魔杖和酒瓶。

约翰见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从小提包里拿出一封信，罗勒飞下来把信带走。

如约翰所料的那样，作为霍格沃茨充满水分的二人组之一。

特里劳妮因为上次给哈利祝福的事情，成功抢先海格一步成为被开刀的对象。

特里劳妮尖叫着，“不！这不可能发生，我拒绝接受！”

她朝着乌姆里奇尖叫，更是视线在霍格沃茨人群中开始寻找起来。

她想要找到一个帮手，能够帮帮自己。

身上的酒气还是那样严重，让靠近的学生都忍不住捂着鼻子。

实话实说，特里劳妮那每次开学都要预言几个人死亡的性格，在霍格沃茨属实难以找到帮手。

“你、你不能！”特里劳妮难以接受地嚎叫，泪水从大镜片后涌出，“你不能解雇我！我在这儿待了十六年！霍格沃茨是我的家，我的家！”

“曾经是。”

乌姆里奇作为成功将马尔福霍格沃茨最讨人厌榜单挤下一名的选手，可不会因为特里劳妮哭了而心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