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大败亏输,若不是他躲进了一处陷坑,恐怕就连他都得横尸岘山。
当他一身狼狈,孤身一人逃回襄阳之后,却惊讶的发现孙坚竟然撤军了。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府衙,求见刘表。
“元阳,你总算是来了,可教我一通好等。来人,速速准备酒宴,我当与元阳痛饮一场。”刘表见到黄祖,喜不自胜的喊道。
“使君且慢!”黄祖连忙劝阻,羞愧说道,“卑职败了!”
“孙坚败走,这哪是什么败绩?元阳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孙坚小儿,能征善战,没能杀了他,不是你的罪过,这仗你打赢了,襄阳之围你当为首功。”刘表大笑道。
他压根就没指望黄祖杀了孙坚,只要解了襄阳之围,这便是大胜。
“假意遁走,引孙坚追上岘山,元阳好计谋!”刘辩赞不绝口的说着,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开心。
黄祖见刘表如此模样,内心苦涩不能言。
“使君!”他低唤一声,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愧对使君,孙坚败走与我无关!”
“卑职……是真的败了,部下被斩杀殆尽,败的一塌糊涂。”
刘表的表情变了变,脸色渐渐严肃了下来,“跟你无关?”
黄祖重重点头,声音中带着悲怆,说道:“我的确假意败走,安排了数十名神射手在山林间,准备伺机射杀孙坚。可不料孙坚竟在山中早有埋伏,而且是足足数千弓箭手。”
“我安排的人刚刚动手,林间便落下了密密麻麻的箭雨,我不但没能成功射杀了孙坚,反而被他的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带上山的兵马被悉数屠戮。”
“若不是卑职躲在一处老旧的陷坑里,恐怕也难逃此劫!”
刘表的脸色渐渐凝重了下来,他背着双手在厅中缓踱两步,忽然说道:“此事,不太寻常,孙坚如何能早就岘山安排伏兵?”
“也许是巧合!”黄祖说道,“那些伏兵具着黑甲,手持横刀、劲弩,绝对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他们之所以藏身岘山,也许是孙坚留下来作为袭取襄阳的侧翼。”
这个说法,刘表不是很赞同,他喃喃道,“身着黑甲,手持横刀、劲弩,这怎么听着像是朝廷军的装束?素闻皇帝在西园操练的一支兵马能征善战,会不会是他们?”
黄祖轻嘶一声,也立马想了起来,“恐怕还真是朝廷军。”
“只是……”他语气一转,又说道,“孙坚率军孤军深入,我与其大战数场,一直未见他的左右有这样一路兵马。南阳有使君与袁术多路兵马屯驻,他们不可能轻易越过那重重重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襄阳城外。”
刘表紧锁着眉头,像是重重阴云密布。
“来人,让蒯异度来见我!”他喝道。
“喏!”
因为襄阳之围已解,刘表召集襄阳文武要给黄祖请功,蒯越就在衙署之中。
传令的士兵去了没多久,蒯越就走了进来。
“拜见主公!”
蒯越进得厅中行礼,他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姿态丰神俊逸,气质儒雅。
刘表将黄祖在岘山上遇见的怪事与蒯越说了说。
蒯越听完之后,看着刘表,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法直说,何必迟疑?说什么我都不怪你!”刘表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