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山郡行在一路急行军而来的张济和夏侯渊,竟走在了从利城出发的曹仁前面。
当他们已经抵达兰陵城下的时候,斥候才传回来了曹仁军的消息。
张济寻到了在后军的夏侯渊,“现在怎么整?我们是打还是等?”
看着在晨光中安安静静,好像空无一人的兰陵城,夏侯渊也迷茫了。
他竟然问这么没脑子的话?
“不打我们干看着?”夏侯渊都被逗乐了,他指着好像空荡荡的兰陵城说道,“这很明显的刘备还在睡大觉呢!此时骑兵变步卒,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来,冲进城中,打开城门,此城便归我们了,这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看看,刘备是有多不尊重我们,城头竟空无一人!”
“可曹仁还有半日路程……”张济苦笑说道。
他其实也是想趁机拔城的,但出发之前荀彧私下里给他交代了两句。
“我们为什么非要等他?”夏侯渊有些不解。
张济诧异的看着夏侯渊,“你不知道?奥,我知道了,你们夏侯氏跟曹氏是那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侯渊面色稍有不悦,他并不是很喜欢听这个话。
“我他娘的这个嘴啊,好像说多了。”张济骂骂咧咧的问候了自己一句,脑袋一杵蔫了吧唧的无奈说道,“圣旨你也看了,荀将军担心我可能就是……会多想啊什么的,其实,反正我肯定是不会多想的。然后他就稍微解释了两句,跟之前的事情有关。”
张济绕来绕去,很不乐意的说了一圈,夏侯渊这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京观堆的是真好,可有时候脑子也是真不清醒。这不就是荀将军安慰你的话吗?跟我们打仗有什么关系?”夏侯渊无语骂道,“还扯上了曹氏跟夏侯氏,你是真能想啊你!”
“我们夏侯家确实跟曹氏是有些姻亲,但我夏侯渊就是夏侯渊,是朝廷的偏将军!”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东西,陛下给你这样一道旨意,荀彧还亲自安抚你两句,你怎么就没想过,我会不会心里不平衡?他娘的,若南攻兰陵的是马超,就是你这厮的得号令我!”
张济嘿嘿笑了起来,“刚刚确实好像是我想太多了,不过,咱俩这不是关系好嘛!同生共死这么多次,你号令我,我号令你有什么区别?”
“我看荀彧也就是闲的,他没事干跟你解释什么?人家曹仁统兵就是比你强,你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夏侯渊骂道。
张济正色,抬手严肃说道:“我可从来没有不承认啊,我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是荀彧觉得我可能会不承认。曹仁那厮连长相,都长了一张三军主将的脸,我确实比不过。”
“当然,其实你也不能怪人家荀彧,他不但要坐镇中枢,还要屯田,还要忙着照顾我们这些武将的小心思,真挺累的。朝廷如今这台子越来越高了,但北方尚未一统,他也是担心武将出现摩擦,耽误朝廷大事。”
“他多说这么一句,我们心里都舒坦,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事,挺好的,挺好的。”
这会儿张济的脑子倒好像瞬间清醒了,一下子条例比谁都清晰。
夏侯渊无语说道:“看出来了,就我夏侯渊好像是个没脾气的,指哪打哪。”
张济咧嘴一笑,阴阳怪气的叹了一声,“哎呀,我也就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么多的西凉良驹竟全给了你,给我连一匹都没有。”
夏侯渊:……
“废话少说,攻城!”
夏侯渊振臂骂道,“我们两个若是为了这点破事,贻误了战机,都该千刀万剐!”
张济看着孤零零站在城头上的刘备,幽幽说道:“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看错,那个人……好像是刘备,我们似乎已经贻误了战机。要不然,你来剐我,我来剐你?”
夏侯渊:……
他的眼力没有张济好,定睛看了半晌,只看见城头上站了个人,并没有看见面貌。
“歇着吧,等曹仁的步卒抵达,再做计较!”夏侯渊无奈说道。
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再让他用耗费无数钱粮养出来的骑兵变成步卒去攻城,他也舍不得,哪怕仅仅只是折损几十个人他都心疼。
张济嘿然笑了,“不剐了?”
“你要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夏侯渊闷声骂道。
张济哈哈大笑了起来,“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些武将,就不应该掺和朝堂之事。”
夏侯渊眼观鼻,鼻观心,不想搭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谈兴这么浓的张济。
可他又不由自主的思考了张济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