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豁然起身,“这条老狗,撵上来的倒是真快!”
“传我将令,让将士们都藏好自己的财宝和女人,穿戴好甲胄,随我迎敌!”
“趁夜色奔袭,却鼓噪而进,皇甫老狗这是想试试我韩遂的刀还能不能用,那我便成全他!”
那名将领上前,“将军,您现在是假死之身,不便带头冲锋,我去吧。”
韩遂差点忘了这么回事。
他驻足想了片刻,说道:“不,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不踏实,让蒋石去。”
“喏!”
平静的山谷中,很快便响起了人嘶马鸣之声,以及滚雷一般的喝骂声。
韩遂复又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搂住了那名少女。
本以为即将脱离魔爪的少女,看着去而复返的韩遂,瞬间心如死灰。
“如果你在下一刻就会死,你此时最想干什么?”韩遂忽然说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
我最想杀了你,少女在心中恶狠狠的想。
但实质上她甚至连一点厌恶的情绪都不敢有。
“我……我想活着。”少女紧紧抿唇,用细弱蚊蝇般的声音说道。
韩遂哈哈笑了,“你这个想法很现实,但人总免不得一死。若我是你,此刻应该尽情欢乐,享受。所以,你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让我享受一下?”
少女:???
让我做什么?!
韩遂喜欢主动的女人,看着少女那傻愣愣的样子,气的韩遂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可不是太尉之子,别来挑战我的容忍,趴着!”韩遂怒喝。
少女被吓得花容失色,面色苍白,连忙照办。
当针扎般的感觉传来,她才知道韩遂要她干什么……
……
士孙瑞用兵历来很稳。
他像是一个稳健的舵手,张开两翼,以斥候为耳目,走的不疾不徐。
他的眼睛不但看着前路,就连身后也都没有放过。
“报!”
“启禀将军,前方出现敌军,约有三千骑。”
斥候从狭窄的山道上艰难的策马奔来,向士孙瑞禀报道。
“传令,停止行军!”士孙瑞喝道,“步卒上山,占据高处,骑兵准备接敌。”
“喏!”
他们此刻在一条盘山而上的小道上。
左侧是山,右侧是他们刚刚上来的峡谷。
在他们的前方,也就是上山之后,地势虽有起伏,但却无险地。
凉州的地形大多都是如此,山谷沟壑相连,不是在山上,就是在沟里。
平坦的地方有,但在凉州南部真不多。
士孙瑞放弃了前方更为开阔和平坦的山顶坡地,而是选择了在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等待敌人。
步卒在这种地形下,勉强还能施展的开,可骑兵只能看着。
这条山道并不是特别的狭窄,但也只能容纳两匹马并绺同行。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凉州的深秋,跟雒阳的初冬差不多,已经能感受到非常强烈的凉意了。
几匹马出现在了前方的山坳处。
紧接着,更多的战马出现了,在连绵的山脊线上排成了一条线。
“来者何人啊?”山坳处,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空旷的山野间,回声一浪接着一浪的一直传出去很远。
“大汉京兆尹士孙瑞,狂悖反贼,有本事来杀我啊!”士孙瑞大声喊道。
“狗官,你有本事杀上来。”
士孙瑞很清晰的听见那人说话的时候,还吐了口唾沫。
很明显对面的敌将也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在这狭窄的山道上,骑兵根本施展不开。
士孙瑞顺了两下飘逸的胡须,喊道:“本狗官没有那个本事,我就不上去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听闻韩遂养了一群猪豕,我一直还不太相信,今日总算是看见了。”
“无胆鼠辈,本将就这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们竟然不敢来攻!”
对面的韩遂部将扬声骂道,“狗官,你倒是有本事上来杀我啊。龇着一张破嘴,吆五喝六的瞎嚷嚷,就显你有那么个东西是吧?来来来,乃翁的首级就在这山头上摆着,有胆上来拿!要是没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从什么地方来的滚什么地方去。”
士孙瑞拂须笑了起来,“本将确实无胆,但本官也不会安分的闭嘴。”
“你这个背信弃义,罔顾人伦纲常,心中无国无父的逆贼,还想管本将的嘴。你连你是、个什么、东西都管不了,你说你还能管什么?你又配管什么?”
“地上的蝼蚁尚且知道廉耻,天上飞的寒鸦心中尚有恩情,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龇牙狂吠?狗见了你都得绕道走的东西,给本将住嘴!”
“说你寡廉鲜耻,那都是对文字的大不敬。你活着,就是苍生百姓的祸害,是遗留在世间最大的肮脏,你吐出的每一口气息都令人作呕,天地神灵都得低头狂吐。”
“如今你却还站在此处,洋洋自得的耀武扬威,你的祖宗因为你在地下正承受着永世难灭的折磨,你的子孙后代将因为你曾活着而永远抬不起头来。”
“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的信心大放厥词,口出狂言,像个人一样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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