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荀攸朗声道。
众将士:???
这咋听着不像是出征的话呢?
“凉州韩遂数度败我朝廷大军,猖狂不可一世。如今他视朝廷如无物,视我朝廷健卒无敢战之人。告诉我,你们敢战吗?”荀攸喊道。
“战!战!战!”
众军嘶吼。
对于连战连捷的西园军而言,这话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荀攸作为一个谋士,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他高举着那首诗,狠狠抖擞了两下胳膊,清了清嗓子,再度高声喝道,“我西园锐士,曾在春日大败刘岱等盟军于兖州,今日秋深,我等出征凉州,当——更甚春朝!”
“这,也是陛下对吾等的殷切期盼!”
“陛下万年!”
众将士再度嘶声怒吼,气势瞬间直入云端。
一句话,瞬间引燃了熊熊战意。
食君之禄,为君死战!
第一代的西园军并没有辜负刘辩,也没有让刘辩失望。
他们心里的确有这样的信念。
刘辩这个少年皇帝将他们从苦难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而他们,也愿意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去回馈,去效忠朝廷。
关中的铮铮硬汉们,恩怨分明,从不缺失血性。
老秦人虽不在,可流淌在的这片土地上的血脉依旧绵延。
当圣旨从雒阳北宫走出,他们站在祖先的尸骸上,依旧不乏征伐六国的悍勇!
诛尽不臣,复我山河,谁与争锋!
……
深秋。
西园两万精锐,兵出雒阳。
……
曹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这时,他已经抵达了徐州。
他提着剑,看着前来送信的斥候,眼睛渐渐鼓的像一只青蛙。
“你!”好半晌曹操才伸出手指指了指斥候,声音沉闷的像受潮了的鼓。
斥候身体不禁一个哆嗦。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送个信而已,怎么还招惹了这位将军了。
韩馥和徐庶正蹲坐在逆旅的木楼下,吃着陶谦派人送来的蜜桔。
这个季节,是正适合吃橘子的时候。
自从褪去了冀州牧的身份后,韩馥不但把自己褪化成了一个普通人,还褪化成了一个饿死鬼,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干掉了半箩筐的橘子。
一瓣接着一瓣,几乎不见停歇。
“你说曹孟德为何要对一个驿卒置气?”韩馥低问道。
徐庶失笑,“什长,你这眼力见确实要好好的涨一涨才是,驿卒并没有得罪曹将军,他们先前也不可能有什么旧仇。这就很明显,就是驿卒带来的消息得罪了曹将军。”
“那你知道驿卒带来了什么消息吗?”韩馥问道。
徐庶从箩筐里又摸索了一个橘子,“我们二人这整个下午几乎就坐在此地吃橘子,什长不知道的消息,我又如何能知晓?”
“也是。”韩馥点头,看着不远处的曹操低声道,“我现在真的很好奇驿卒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竟然能让曹将军气的在那里站了一刻钟,连句话都说不了。”
就在韩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曹操动了。
吓得韩馥立马低下了头,装作认真剥橘子的样子。
一道阴影笼罩在了身前。
韩馥缓缓抬眼,“将军要来一颗吗?”
曹操却没有看他,而是对徐庶说道:“朝廷对凉州用兵了,后悔吗?”
“不可能啊!”徐庶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朝廷粮草紧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凉州用兵?就算没有粮草这回事,可凉州暂时安稳,朝廷就算用兵,也应该是趁着袁绍大肆对外用兵之时,横插冀州中部,攻略冀西为上啊!”
“怎么能忽然间就对凉州用兵了呢?!”
朝廷的战略和接下来的主攻方向,徐庶早就研究过了。
他可不是淡泊名利,也不是不想要功劳。
他只是想自己脚踏实地的,用战斗的方式去获得。
可朝廷,竟然一反常态,忽然间对凉州用兵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韩遂和马腾也跟袁绍一样派人侮辱陛下了?”徐庶很不淡定的问道。
曹操看着徐庶这失态的样子,心里忽然间平衡了许多。
“朝中并没有具体的消息,唯一知道的就是韩遂与马腾反目了,但这个理由我觉得并不够充分。”曹操说道。
曹操是个惯会识人的,这一路上行来,他意识到徐福谈吐不凡,是个人才。
曹操对徐庶,远比对韩馥要重视。
徐庶摇头,“这个理由确实不够充分,朝廷出动了多少兵马?”
情绪一激动,徐庶连给曹操的敬称都省了。
但曹操也不在意,一脸郁闷的在徐庶身边坐下,“他娘的,足足四路大军。”
偏偏就是没有我!
“皇甫嵩督长安兵,和盖勋所率左、右羽林军,为前军。荀攸督西园两支精锐,张济所部和夏侯渊所部为后军。”曹操说道。
徐庶右手不觉用力,“这是覆灭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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