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养兵,是很耗费钱粮的。
如果钱粮充足,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可朝廷的钱粮现在一点也不充足。
刘辩现在是钱不多,但还算是有。
可粮食,若有一次天灾,立马清仓见底。
……
旌旗铺展,像是在大地上铺了一片绚丽威武的云彩。
朝廷的大军,终于开拔了。
这一次,刘侑也拾掇了长公主府所有的家当,一起随军返回雒阳。
那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的家。
但长公主并没有什么近乡心怯的少女心态,她的心中现在几乎完全被好胜心所取代。
在追查吕布一事上,云台镇抚司不但未立寸功,反而还有些丢人。
这让刘侑最近在刘辩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
心中提着一口气的刘侑,在大军离开阳翟的时候,也让他麾下那十几支商队离开了。
她很清楚皇帝当初看中她作为云台镇抚司的主官,就是因为她的消息渠道。
可兵到真正用的时候,刘侑却忽然间发现,她有些计短。
它的那些消息渠道,并不能让她随时随地的知道一些眼下就要用到的消息。
行军途中,她让侍女请来了臧典。
“臧校尉,请上车吧。”刘侑的脑袋从车窗探了出来。
臧典看着刘侑那张如花一般娇艳的面庞,僵着脖子摇了摇头。
“男女授受不亲,镇北校尉有什么话,还请就这样说吧。”臧典说道。
臧典一直给人一副难以亲近的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更加生疏了。
刘侑有些恼怒,“风大,话听不清楚。臧校尉还是上车来吧,你将我当做男儿身便是。”
臧典很果断的摇了摇头,“镇北校尉的女儿身,不是我当做便能否定的。”
刘侑:……
臧典说话的态度,气的刘侑直翻白眼。
她都不怕被人说闲话,这厮竟然还矜持上了。
“臧校尉,要么你现在上我的马车,要么晚上我去你的营帐,你二选一吧。”刘侑气呼呼喊道,脾气上来的刘侑,几乎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臧典想了一下,问道:“长公主真的看上我了?”
“我看你大爷,我找你真是有要事相商!”刘侑被气的差点骂娘。
这种直肠子的玩意,她以前真没见过几个。
但在皇帝的身边,她发现了一堆!
而臧典,是那一堆人中的典型。
“既然长公主并没有想好与我成亲,我将马靠过来一些说也是一样的,我能听见!”臧典坚持道,反正就算说死说活,刘侑的马车他是肯定不会上去的。
除非成亲。
刘侑:……
她被整的实在是没脾气了。
“行,那就说吧。”刘侑实在是懒得再浪费口舌了。
“镇北校尉要商量什么大事?”臧典一本正经问道。
刘侑:……
对啊,她要商量什么来着?
和臧典骂了两句,反而搞得她想不起来要说的正事了。
这个造孽的玩意。
想了好一会儿,刘侑才说道:“我们云台镇抚司的主要差事是刺探各地军情,可我们现在两眼一抹黑,几乎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想法?”
“好像我应该是有些想法的。”臧典自言自语了一句。
刘侑竖着耳朵,伸长了脖子,喊道:“你刚刚说什么?”
风有些大,她听的很艰难。
“我是说,此时应当请教陛下。”臧典说道。
刘侑:……
她就纳闷了,皇帝为什么要给她这样一个木头一般的副手。
这根本不像是在重用她,而是在折磨她。
“若我们任何事都需要去请教陛下,去麻烦陛下,那你觉得陛下要我们还有什么用呢?”刘侑没好气说道,被气的又是狂翻白眼。
“也是啊。”臧典点了点头,“我觉得刺探军情,首先我们需要将人手都撒出去。”
“其次,要这些人手足够忠心。云台镇抚司现在的人手不够,必须找陛下要人。”
“或者,回京后,我们从西园抢一些过来。”
“再其次,这些人手要机灵会办事,会卖消息。”
“刺探消息不能全凭我们自己,正如长公主结交阳翟城中的三教九流一样,他们也应该结交那样的人,还有各地手掌权利的一些人。”
“这话,陛下是不是跟你说过?”
刘侑张着嘴,好半晌才合拢。
她错了,这个东西不是木头。
这是个木鱼。
敲对了念出来的是经,敲不对就是敲木头。
原来他什么都懂,可能就是不想说。
刘侑强颜欢笑,拢了拢秀发,“陛下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
“那……臧校尉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做哪一步?”
臧典有些茫然的看着刘侑,“长公主不是将商队已经打发出去了吗?让他们先买消息不就行了。陛下现在最为关心的,肯定还是二袁,也就是袁绍和袁术的消息。”
刘侑:……
好有道理的样子。
“多谢臧校尉提点,侑如醍醐灌顶。只是这些事我都做了,臧校尉准备做些什么?”刘侑试图将胳膊从车窗里伸出来,给臧典拱个手,膈应一下这厮。
但她不大的脑袋,把车窗给堵死了。
“我?我准备先要人,我带来的那些人也都散出去了。”臧典说道。
刘侑:???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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