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是为了州牧与冀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不如善加利用。”沮授说道。
这一刻,袁绍对这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彻底的改观了。
他真的是有些本事的。
不但有本事,而且手段还有些阴狠。
“好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袁绍大声赞叹道,“那就按先生所说,我会亲自为于夫罗写一份信,让他回来,从前之事,我既往不咎。”
“州牧仁义。”沮授颔首笑道,“朝廷大军正在朝邺城而来,我想在州牧为他提供足够粮食的情况下,他应该非常乐意戴罪立功。”
“他应该不好拒绝。”袁绍摩挲着下巴上一点也不茂盛的胡须,问道,“只是单凭于夫罗一人,恐怕可扛不住朝廷兵马?”
“此战,州牧可不能心疼将士,必须尽起兵马,将朝廷大军轰出冀州才行。”沮授立马说道,“卑职仔细的看过朝廷在兖州的战事,他们步步蚕食,稳扎稳打。”
“若将军在此战给了朝廷机会,冀州在未来的数年里恐怕都不会安宁。”
“必须倾尽全力,一劳永逸。然后州牧遥尊陈留王为帝,借迎立皇帝之名广征天下名士,海内豪杰,勤练兵马。如此,大事可成。”
袁绍听的一愣一愣的,“还能……这么干?”
“为何不能?我等尊陈留王为帝,也不一定非要当面尊不是,本来州牧已经都快要成功了,可陈留王却又被朝廷给劫了回去。这是我们兵力不够强大,朝廷过于阴狠所致,罪在我,但也不完全在我们。那些有识之士眼睁睁的看着朝廷四分五裂,他们也有责任。”沮授震声说道,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理应如此。
袁绍感觉自己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整个人都通透敞亮了。
这是只要人足够的无耻,世间的一切就无法阻拦是不是?
“得遇先生,真是我袁绍一辈子的幸事!”袁绍激动的都想给沮授磕两个。
话说的太漂亮了,这厮简直就跟住他心坎里似的。
沮授连忙拱手还礼,“州牧过奖了,只是愚夫的一点浅见。”
“你这可一点也不浅,你要是浅了,他们就是废物!”袁绍伸手指向了高干等人。
看热闹看的挺开心的高干几人,瞬间就不开心了。
这应该算是娶了妻子忘了老娘吧?
呔!
袁绍在沮授的宅邸用了一顿便饭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沮授一番话,让他在入驻冀州前的少许迷茫,顷刻烟消云散。
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干劲,豪气冲云霄。
在袁绍离开后,藏在堂后的赵浮与史涣二人走了出来。
赵浮不满的对沮授说道:“你这张嘴,有时候真得管一管,你为什么要跟袁绍说那些?”
他们两个是中途来的,得知袁绍亲自登门 ,便藏在了堂后偷听。
沮授给袁绍的那些建议,他们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人敬一尺,我敬人一丈。”沮授靠墙趺坐着,享受着两名侍女的推拿,笑道,“袁本初待我如师,我也应该待他如弟子啊!师对弟子,哪能不倾囊相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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