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主张这件事,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但却忽略了律法。
胡氏女的这个情况,并无律法可依。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只能看单父令会如何看待此事了。
若他可怜胡氏女,兴许能还胡氏女以自由。
可若他完全以律法为依据,等待胡氏女的恐怕仅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两名胥吏带着稳婆上了堂来。
“验一验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务必如实禀报。”稳婆刚要行礼,唐雎就率先喊道。
皇帝就在他的身后,令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喏!”
看起来年过的五十的稳婆真的很稳,眼前这样的场面,让她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并且很迅速的就锁定了她需要验伤的人,并对胡氏女说道:“你跟我来吧。”
“烦请县尊为老身准备一个地方!”
唐雎冲胥吏使了个眼色。
依旧是那两名胥吏,带着稳婆去了后堂。
稳婆打眼一看,就是一个行事果决干脆的女人,她进去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出来了。
“回县尊,胡氏女身上仅有一些轻微伤痕,并无丝毫大碍,而且看起来时间应该挺久了。最深的那道疤在脸上,但应该是小时候所留。若县尊怀疑老身,可令仵作再细细甄别。”稳婆说道。
“不可能。”蔡文姬听的满脸不可思议,大声喊道,“那道疤,她明明说是王左拿斧头砍得啊?怎么可能会是小时候所留?”
稳婆冲蔡文姬微微颔首,“也许是王左小时候拿斧头砍得,这都是很有可能。”
蔡文姬:……
“那她的腿呢?腿是怎么回事?”蔡文姬追问道。
“这个女人天生长短腿,加之可能是小时候贪玩,骨头摔裂过,都长歪了。”稳婆说道。
蔡文姬的心态瞬间崩了,口中喃喃说道:“这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没道理骗我啊!”
稳婆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很淡然的笑了笑,“也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这位姑娘不妨再仔细问问。”
她看了一眼王左,说道:“王左虽然脾气暴躁,但却是个好人。”
蔡文姬:???
这事,她怎么忽然间有些弄不明白了呢?
王左是个好人?!
坐在廊下观看的刘辩都准备下圣旨,增律令了。
结果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出,他也差点被闪断了腰。
这个只看一,不看二的女人,她这分明是被利用了啊。
“将那胡氏女带过来。”刘辩吩咐道。
“唯!”
小心翼翼伺候在一旁的县衙胥吏刚要动身,却被赵野制止了。
两名虎背熊腰满脸杀气的刑卫,亲自去了后堂,将还没有出来的胡氏女带了过来。
“为什么要利用蔡文姬?你又有什么目的?”刘辩面无表情问道。
胡氏女打量着刘辩,眼神没了先前在公堂上的畏惧和惶恐,反而不屑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什么时候利用那女人了,不过她忽然间仁慈心泛滥,非要给我做主罢了。”
赵野一脚踹在了胡氏女的膝盖上,阴沉沉说道:“见了陛下不跪拜,你是想死吗?”
被猝不及防踹倒的胡氏女看嘴型似乎是想大呼小叫,只是陛下二字给他点了哑穴,让她瞬间安静了下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你是……皇帝?”胡氏女惊呆了。
片刻后,她好像忽然间反应了过来,匍匐在刘辩的脚下,哀声喊道:“陛下,您可以一定要给民女做主啊,我实在是太惨了,那王左根本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牲口。”
“民女若不能与他和离,我一定会被他给打死的,陛下,求您做主。”
对于胡氏女随机应变的能力,刘辩还是挺服气的。
在这短暂的片刻间,她就能把自己身份转换成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个女人,明显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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