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间,张绣命人打开了城门,将城外的张济放了进来。
这个五大三粗,走路格外有力的汉子,进来之后就直接怼上了袁遗。
他逼视着袁遗问道:“你就是妻妾成为了别人妻妾的梁王?”
张济的形象,在如今的单父城中就没有人不熟悉的。
袁遗更是接连好几个晚上梦见这厮冲进城中,见人就杀,直接屠了单父。
此刻面对面的对上眼,他的脖子差点直接缩进肩膀里面,眼神里全是畏惧,“我……我不是,我是山阳郡守袁遗,梁王正在城内。张将军,若是要找梁王,我可以带路。”
张济咧着大嘴笑了,“还算你识趣。”
可他自以为爽朗的笑意,看在袁遗的眼中却是张济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他一般。
“还愣着做什么?头前带路!”张济喝道。
袁遗却战战兢兢的看向了张绣。
因为直到现在,张绣那把寒气森森的长枪还在他的脖子上架着,都顶到肉里去了。
“叔父为何要这么着急的找梁王?”张绣问道。
张济拍了拍胸脯说道:“你叔父我答应了刘侍中,要绑了梁王让他骂死,或者在他骂的时候,我一刀劈了梁王。不管是这哪一种死法,都得先绑了梁王,不能被这厮给跑了。”
“我堂堂七尺男儿,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当屁放了呢!”
张绣还以为是多么紧要的事。
可没想到张济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他抬起长枪,说道:“叔父请便。”
“走,赶紧的。”张济推搡了一把袁遗,喝道。
袁遗差点都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西凉这些贼寇,果然是如传闻一般的凶残。
虽然那是给梁王安排的结局,但他听着却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去路一样。
心态崩溃到连走路都有些不太稳当。
他带着张济直接去了梁王在城中的府邸,可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别说人了,就连里面的生活用具,摆放的器物都消失不见了。
整个宅子空荡荡的!
“这,这不可能啊,我昨天还看见他来着!”袁遗难以置信的喊道。
他本就被张济吓得崩溃的心,此刻更加崩溃了。
“好小子,你是拿你乃翁在这儿开涮呢?你看这地方,像是住过人的地方吗?床上都他娘的落灰了。”张济一把揪住袁遗,直接拔刀。
“将军息怒,息怒,我真的没有骗你。这是梁王在单父城中自己置办的一套宅院,已经好些年了,他每次来单父就住在这里的。”袁遗赶忙解释道,“这里不只是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将军若是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清楚了。”
张济看袁遗那怂样子好像真的不是在撒谎,遂问道:“昨天还见过?”
“真见过,也就是今天梁王并没有露面。可他不问军事的,三五天不露面也是常态。”袁遗解释道,“这里本来收拾的极其奢华,梁王酷爱银器和瓷器,这里曾经摆的那都琳琅满目的,可现在就连这些东西都没有了。”
张济摸着下巴说道:“一个大活人要消失倒是挺容易的,可他连这么多的东西都带走了,可并非易事。这是有预谋的啊,他是不是知道你们这帮怂肯定守不住单父城,所有偷偷摸摸提前出城了?”
袁遗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最大的可能。
可他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梁王这么认为卑职觉得倒是有可能,可他若是出城,我肯定会知道的。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出城,不可能会瞒过将士们的眼睛。”
“嘿,这他娘的,大变活人啊!”张济饶有兴趣在厅中转了几圈。
随后他指着袁遗说道:“你,带上我的兵,给我全城找。哪怕是那些以往只会躲藏老鼠臭虫的犄角旮旯也别放过。挖地三尺你若是找不出梁王,我就把你给挖地三尺了。”
“喏喏喏……”袁遗被吓得小心脏咚咚的,只能老老实实的领命。
梁王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有可能去什么地方,他是真的猜不到。
关键,人家还带了那么多的东西。
一脸惆怅的走出梁王的宅邸,袁遗忽然眼前一亮。
他猛地想起了梁王藏钱粮的坟墓!
那些石墓里面可都无比宽敞。
能藏那么多的钱粮,藏几个人再带一些器物,一点也不困难。
袁遗二话不说带着人就急匆匆上了山,动手刨坟。
那座名为紫灵山的山上,但凡是有碑的一个也不放过,先刨了再说。
指不定某一座墓碑后面,就藏着梁王。
而梁王,现在就是他的命啊。
……
西凉军正式入驻了单父城。
张绣在县衙坐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刘鸾一起合力写奏表,向皇帝陈述此战。
这个事,他从前根本就没有干过,连格式都不知道。
只好由虽然不务正业,但逢年过节,隔一两个月还要向朝廷上个表奏的刘鸾参谋。
“这么写真的好吗?我们并没有战阵两千。”张绣很不确定的问道。
刘鸾却很肯定的说道:“我都觉得两千太少了,你竟然还嫌多。就这些写,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照实写说阵斩三十几人,你自己觉得脸上有光吗?”
“人家张辽抬手间可就是五六千的敌军,全军覆没啊。”
张绣忽然间好像明悟了,“刘侍中的意思是张辽也是这么干的?”
“那……不一定。张辽那一战,他是用计坑杀了那么多人,可能是真的。”刘鸾说道。
张绣:……
他忽然间觉得刘鸾有些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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