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董卓进京,紧接着又传出董卓试图谋逆,被皇帝降诏诛杀的消息。
紧接着董卓带进雒阳的一千骑兵忽然间就暴动了。
他们像疯子一样在雒阳城中横冲直撞,烧杀劫掠。
但万幸的是,他们的暴动被右中郎将曹操迅速带兵镇压。
为以儆效尤,震慑四方宵小,胡轸等人的头颅被筑成了刘辩登基以来的第一座京观,摆在了洛阳城外二十里,也就是董卓东进驻兵的夕阳亭。
这一天,雒阳百姓都感受到了朝廷强悍的武力。
紧接着,宫中很快又传出消息。
皇帝重修裸游苑的民夫不够了,需要再行征募,名额还是三千。
百姓对此大为不解,皇帝不就是要修个池子嘛,这怎么还三千不够又三千。
而且征调民夫而已,只要能干得动活就行了。
怎么还搞得比征募羽林军还要严格。
非六郡良家子不可,非身体孔武不可,能识字更是优先。
人家识字的,那会干这苦力活啊!
但在听说有工钱,而且还不低之后,百姓们的疑虑瞬间就全没了。
他们争先恐后的应征,其中还不乏一些读过书,识字的。
在百姓们开来,也许是皇帝想建个普天之下非常罕见的池子。
所以才如此的大动干戈,不惜财力、民力。
而在百姓的耳目看不见的地方,皇甫嵩和卢植汇合在了一起。
“义真,这些西军的战斗力属实大出我料,千防万防还是让李傕率军逃脱了。”脸上弥漫着厚厚一层尘土的卢植,一脸懊恼的说道。
皇甫嵩正在端详着手中的羊皮地图,“董卓麾下西军,在我的眼中更像是一支野蛮军。每逢战事,董卓便令他们大肆劫掳,朝廷若有赏赐,董卓也会分给将士们。”
“你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支军队是打顺风仗的强手,战斗力自然也不会弱,但他们也是实打实的害群之马。”
“陛下曾言,李傕、郭汜极有可能不会轻易屈服于朝廷的安排,而会率军反叛。没想到,真就这样被陛下一语成谶了。”
卢植掏出水囊,猛灌了两口,意犹未尽的说道,“只是有些不甘心啊!”
“有何不甘心的,这不还有我呢嘛,哈哈哈。”皇甫嵩放声大笑,说完忽然脸色严肃下来,语重心长的对卢植说道,“我接下来只管打仗便可,可你驻守京师,须当谨慎!”
“陛下虽年幼,但不论见识还是手腕,皆有明君气象。”
“若让如此帝王功败垂成,你我将是大汉最大的罪人!”
“陛下初掌权柄,所重用的仅有你我几人。袁绍这个废物,在董卓的气焰下已远遁关东。曹操,我观之不似良臣,子干(卢植的字)须当时刻提防才是。”
“至于京中其他的人,子干心中也清楚,乱世当头,人心思变啊!”
卢植点了点头,“这些事我都明白,义真放宽心。”
“张辽此人,也是被陛下重点关照的一人,不过此人我看不出来深浅,子干可代陛下多多观察。至于荀攸,颍川荀氏惯会见风使舵,陛下似也在斟酌。”皇甫嵩边想边说道。
他似乎想把皇帝身边的人,挨个都给卢植细细的交代一遍。
卢植摇头失笑,“好了子干,我心中有数,你这番话可是让我很顺利的想起了我的母亲。”
皇甫嵩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天下动荡啊,你我可就是得步步为营,不能辜负了陛下重托。”
“也是,不过陛下虽年幼,但深谋远虑,老成持重。董卓如此大患都已剪除,其他的事,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卢植说道。
皇甫嵩收起羊皮地图,揣进怀中,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
“待我凯旋,你我痛饮八百杯,不醉不休!”
卢植立于山丘上,看着皇甫嵩策马远去,摆着手大声喊道,“好,一言为定!”
“你这混蛋可不要食言啊!”
……
刘辩给了何太后和天下人一个重修裸游苑的借口。
而实质上,他确实也在这么干!
从长乐宫离开之后,刘辩就住进了西园。
卢植带着他好不容易从何进手中扣来的八千将士走了。
现在还留在西园的,只有刘辩口中的那四千刑徒军,也可以说是宦官军。
下军校尉张辽正在征募新的壮勇,但暂时送进来的仅有五百多人。
一百人送一批,现在总共送了五批。
这些人进了西园之后,首先干不是训练,而是干活。
也就是砌围墙。
西园的围墙本来其实是很低矮单薄的,而刘辩为防止自己的秘密泄露。
决定将围墙弄成可以跑马的城墙,增加烽火台及岗哨。
这并非是一个简短数天就能干完的活。
而单凭几百人,耗费的时日更久。
为了缩短工期,刘辩不得不缩短了刑徒军的训练时间,将半天的时间腾了出来,动用所有的人手先修围墙。
搜刮了十常侍的财富之后,富的流油的刘辩现在可以说很豪横。
在修补围墙的同时,他已经在计划冶铁作坊,锻造作坊以及粮种培育基地这三大他心目中的核心产业。
他这个穿越客,没有小说中那些穿越者那么牛批的金手指,想要发家致富,就只能靠勤劳这一条路了。
足足两天的时间,他都奔走在西园的各个角落,划定地址。
而荀攸这个尚书仆射,现在又好像干回了他曾经黄门侍郎的本质,整天跟在皇帝的屁股后面,东逛逛西逛逛,然后按照皇帝的命令提着笔杆子写写画画。
直到所有的地址都圈定,把如何建造也细细的确定下来之后。
荀攸这个工具人,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何故要在城中城再建城?”
这话说的有些绕口,让正在拿小刀刮羊蹄筋的刘辩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
“因为这里,将是朕大展宏图的根基!”刘辩将小节蹄筋扔进口中,细细咀嚼着回味着,一边说道。
这个,荀攸倒是感受到了。
这几天下来,不管是他写的东西,还是画的那些图纸。
保密,安全,始终都是第一位的。
“臣只是有些费解,陛下何不让整个雒阳,都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绒?这比重新修建应该会更容易一些。”荀攸说道。
刘辩诧异的看着荀攸,“荀公达啊,你可是朕心目中的谋主,你怎么能问出这么不理智的问题呢?”
“朕且问你,你会把金银财宝随便藏在家中吗?难道不是单独找个房间,厚筑墙,用上铁片封裹的门储存吗?”
荀攸苦笑,他还真不是这个样子的。
“回陛下,臣没有金银财宝可藏,故而……不甚了解。”
刘辩:……
我呸,你休在我面前装白莲花!
咦,不对,这厮好像是个孤儿,可能真没有珍宝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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