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
白玉狸边洗碗边道:“不过你在家,可以让她穿一套我的衣服,然后你带着她出门买点洗漱用品还有衣服什么的。”
康安恍然,便乖声应下。
二狐也没考虑安全问题,毕竟黄鼠狼虽然常识欠缺,但还是有大人样的,康安和她一起出门,安全不成问题。
洗完碗,
白玉狸招呼一声便出门了。
等她走以后,康安来到布衣柜旁边,按照脑海中的印象,想给黄鼠狼挑一套衣服。
除了胸口,二人身材差别不大。
不过想到黄鼠狼以后终究要自己面对生活,康安一边拉下衣柜,一边开口提醒:“黄姐姐,周末去妖管局登记以前,你要给自己想个名字了,不然可没法办理身份证。”
“名字……”
蹲在他身后的黄鼠狼陷入沉思。
它出生没有名字、有了灵智也没有名字、乃至化形以后、被它们拐到城里,自己没想过这件事,也没人给她起。
“名字很重要吗?”它忍不住问。
“当然啊。”
康安一边看着衣柜里的廉价衣服犯难,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不管是人还是妖,有了名字,在这世上才算有了归属,有了存在的证明。”
“……这样啊。”黄鼠狼沉思片刻,而后兴奋的抬头道:“弟弟,你给我起吧!你给我起个名字好不好!”
“啊?”
康安眼睛避开纯白色的小物件,略有些脸红的道:“名字这个东西,要么自己起,要么父母起,让别人起的话,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又不是八字先生。
“这样嘛,必须是父母吗?”黄鼠狼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严格意义上说是母亲。
在它四个月大的时候,迟迟等不到外出的母亲回来,等它出巢去寻找的时候,在柏油路上,看到了被拍瘪的母亲。
它当时围着母亲叫了好一会,肠子都被拍吐出来的母亲没有回应,一直到好久以后,它才大抵明白过来,母亲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就蛮奇怪的呢。
它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害得母亲倒地不起,后来有妖怪告诉它,是人类,并问它想不想报仇,有饭吃。
黄鼠狼回答的是想。
但心中却并没多少想要报仇的恨意,只是想顿顿有饭吃,因为饿肚子的感觉太难受了。
至于母亲的死……
从母亲叼回来第一只半大鸡仔,望着已然冷僵,脖子鲜血凝结的尸体,那时候不大的它便隐约有了一种关于命运的感悟。
杀、被杀。
两者之间的反反复复。
每个生命都有属于自己的宿命,鸡仔不例外,母亲不例外,它也不例外。
但如果可以的话,
它想活着,不饿肚子的活着。
这是黄鼠狼昨天以前的想法,到了今天,它的生命里除了吃饱肚子活下去以外,还多了另外的期待。
“必须是父母吗?”期待没有实现的黄鼠狼有些闷闷不乐。
康安没有察觉到它的异样,随口道:“对啊,最好是家人,家人给予的姓名才最有意义。”
“这样啊。”
黄鼠狼呢喃。
但是下一刻,康安的裤腿被爪子轻轻拽了拽,随即身后便传来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弟弟,我能当你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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