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敢出手,必然是做足准备的。既然秦王动作快,那他就得更快才行。
凤仪宫的人要用,但也不可全用。
既然皇帝的宫中秦王都能渗透,凤仪宫说不定早就被渗透了。
皇帝如今是在哪里出事可说不准。
和顾青媛说完后,裴瑾廷伸臂将她紧紧一抱。
还想抱得久些,但他唯恐耽误更多的时间,旋即松开:「走吧。」
顾青媛跟着皇后过来时,有很多的话想问裴瑾廷,可眼下听他吩咐的那些事情,就足够让她心提起来,是半句闲话也来不及说。
只是咬着唇:「你多保重。」
随即转身离去。
皇帝的寝宫灯火通明,皇后带着裴瑾廷站在龙床边。
「陛下晕倒了。将所有的妃嫔都叫来殿外,等着侍疾。」
皇后话声淡淡的,眉目轻抬,落在对面站着的秦王身上。「若是人人都和秦王一般孝顺,何愁大周不能绵延下去。」
若是顾青媛在此,必然看到皇后的另外一面,能够陪着皇帝从微末到登上至高之味,若不是顾青媛的母亲秦氏出现。
帝后的感情绝对比如今的相敬如宾要好很多。
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秦王扬了扬下颌,哼笑一声。
他没想到皇后这个时候竟然来了。
皇帝还没有死透,他本是想着等裴瑾廷进来,就发动,让他的人将裴瑾廷押住,将罪名直接安在裴瑾廷的身上。
他作为最年长的皇子,不论在朝中有多少人拥护,这个时候只能是他登基了。
可皇后这个时候掺和进来,别的不说,会任由他随便将罪名安在裴瑾廷的身上吗?
不管如何,走到这一步,秦王无论如何也不能停手了。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负着手:「母后这话说得极是。」
「刚刚闵院判让御膳房那边送两日内的吃食留样过来。想必父皇昏迷不醒和此有关。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对着裴瑾廷道:「裴三,你今日进宫后,同父皇在殿内说了许久的话,当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大怒。」
秦王忌惮皇后在,不敢将罪名直接安在裴瑾廷的身上,怕皇后插手,倒变得打草惊蛇。
趁着陆续前来的内阁大臣到齐,隐晦地点出皇帝和裴瑾廷曾单独在大殿内说话。
「你作为臣子,不只一次大逆不道,本王问你,你是否趁着没有外人在,另有所图?」
「你是不是记恨父皇将你贬斥到北疆去,所以怀恨在心,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来。」
秦王步步逼近,一句话一个坑,眼神微凉。
裴瑾廷手背在身后,他对于帝后生下他只为给太子做解药,的确是心怀愤懑。
可那么多年相处下来,哪怕是块石头,心也会有一角变得柔软。
这会他指甲嵌入掌心的肉,低着头,半晌未抬头:「陛下,还能活过来吗?」
他轻声发问。
秦王笑了笑:「裴小三,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太医院不是在抢救陛下吗?自然是活着的呀。」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秦王快意。
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看着他将最宠爱的臣子斩杀在眼前,皇帝会更加的无奈吧。
皇后原本站在龙床前看太医给皇帝扎针。
这会微微向外行了一步,保养得宜,带着长长甲套的手,高高扬起,一把扇在秦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