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多了。
绝对不是那样。
可心里一旦有了怀疑,就会不停地滋长发酵。
那样想着,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帝后的宠爱,承恩公夫妇俩扭曲的爱。
那裴瑾廷知道吗?
顾青媛忽然有些站立不住,脚步虚软间,后退两步,靠在书架上。
贺铮有些疑惑,问,“少夫人,你怎么了?”
这些日子,公子不曾上衙,整日呆在宫中,他不曾入宫,被派到少夫人身边听差。
顾青媛心乱如麻地摆摆手,示意贺铮出去,坐到书案前,拿起笔,铺开纸张,想要将心中所想捋一捋。
笔尖吸满墨,久久不动,握着笔管的指节发白,墨汁淌下,在纸张上晕开一团。
她现在很想见到裴瑾廷,想向他求证自己的猜想,可是她该怎么开口?
这么多年,他该承受了多少的委屈?
那一次次的供血,除去他身体上的伤,也在他的心上结上难以抚平的伤疤?
顾青媛闭了闭眼,定下心神,放下笔。
等他回来,她要当面问个清楚。
顾青媛出了一会儿神,收起一个字都没写的纸,揉成一团,扔在纸篓里。
只是她的这一当面问清楚,足足延迟了一个月,那时,正好是每年宫中皇帝带着大臣去城外行宫避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