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一件圆领袍,解开暗扣,褪下单边的袖子后,上身几乎完全袒露在顾青媛面前。
顾青媛终于看清那被衣袖遮着的,可怖的,依然冒着血水的伤口。
她抿了抿唇,小心地拿帕子去拭伤口处冒出的血水。
后腰忽然被一股力道揽了下,她始料未及,跌坐在裴谨廷腿上。
她慌忙要站起来,腰被人扣住。
裴谨廷收紧未受伤的手,将她的腰肢贴着自己,不以为意说,
“圆圆,这样坐着,是不是更方便你上药呀。”
“为夫也舍不得你太累……”
“不方便。”坐着是方便,但那不是坐在他腿上。
裴谨廷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只是手指在她的腰间清点。
目光在她身上移来移去。
顾青媛僵硬了好一会,才木着手指继续帮他上药。
有些人的强势和浪荡大概刻在骨子里,哪怕现在衣裳半解的人是他。
看起来也像是他占别人的便宜。
顾青媛不敢乱动,默不作声换药。
裴谨廷单手拦着她的纤腰,目光落在她薄衣遮掩下,若隐若现的雪肌。
他喉结微动,眼眸转深,问,
“圆圆。你使点劲,别跟挠痒似的。”
听到顾青媛耳中,就觉着他这话带了点嫌弃。
反正疼得也不是她。
顾青媛手上加重了力气。
折腾了好一会,顾青媛总算帮裴谨廷上好药,又帮他包扎好。
等了一会,没见裴谨廷松手,只能道,
“裴谨廷,好了。”
裴谨廷幽幽叹气。
第一次被女人解衣服,结果什么都没干,就被穿回去,传出去简直有损他这个京都第一浪荡子的名声。
但是,裴谨廷如此,并不代表他改行当善人了。
这会,顾青媛还在他的腿上坐着,太适合坐地起价了。
他懒洋洋挑眉,悠然望向她,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淡淡道,
“圆圆。为夫的手受伤了,不好沐浴,不若……你来帮为夫清洗……”
他完全一副我受伤我有理的态度,好似逼供一般。
顾青媛微哽,只能忍气吞声点头,“好。”
若是她不答应,还不知这人又会提什么离谱的条件了。
“待我手伤之前,圆圆都帮为夫沐浴清洗。”
这就不是谈条件,而是一锤定音了。
顾青媛:……
裴谨廷的手紧紧扣着顾青媛后腰,颇有她说不愿意,就马上把她这样那样的意味。
顾青媛为了不和上次那样,半夜起身帮他换纱布,只能忍辱负重,点头应下。
裴谨廷放开手,俯身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
且不说顾青媛帮裴谨廷沐浴清洗时,又被一阵揉搓。
翌日清晨,顾青媛用过早膳,正要去上房给承恩公夫人请安。
刚出门,就见贺方站在庭院里,看到顾青媛,垂着脸,缓缓跪了下去。
顾青媛淡淡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此时,除去她和贺方,还有其他的侍女在。
主子没开口,站在一旁的霜枝和侍女自然也就不敢贸然开口。
于是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贺方身上。
霜枝和一众侍女是顾青媛来后,才拨到她身边服侍的。
贺方从小跟在裴谨廷身边,向来是高高在上的。
如今,一个站在廊檐下的高阶上,一个跪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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