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霭咬牙道:“我明明都答应过他,只要得到欧阳充的解药,也会帮武伯母解毒,可他偏偏要对外揭露此事,竟连自己的母亲也不管不顾!”
武承嗣冷冷道:“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失去一个人的最基本良知,你只知救你母亲,可那些因试药而死的人又怎么说?他们就没有亲人吗?”
李霭沉默了一会,道:“我当初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事已至此,我说再多你估计也不会信了,武承嗣,你想怎么处置本王?”
武承嗣沉声道:“自然是按照大唐律法处置。”
李霭忽的一笑,道:“武承嗣,本王虽在皇室中只是一名没什么影响力的郡王,但我毕竟姓李。”
诸葛南十分见不得这些皇家子弟的做派,叫道:“姓李又怎么样,琅琊王李冲又如何?”
李霭淡淡道:“处置李冲的毕竟是皇后,而且这里不是长安,武承嗣,你若是处置了本王,只怕会掀起李氏与武氏的争斗,你可想清楚了?”
武承嗣站起身,凛然道:“李霭,我这个王爵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你觉得我会害怕争斗吗?”
李霭脸色微变。
武承嗣又道:“而且本王还挂着大理寺少卿的官职,只要触犯律法,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我都照办不误!”[space]pace]
李温缩了缩脖子,心道:“不妙,武承嗣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打算撕破脸皮了!”
诸葛南对武承嗣十分了解,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哈哈笑道:“我说范阳王殿下,你就别白费唇舌了,这天下就没有我们武少卿不敢办的人!”
李霭咬牙道:“你想以何罪名办我?”
“第一,协助海盗拿活人试药,害死无数条人命。第二,杀死平昌县男武威,这两条还不够吗?”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干的?”李霭争辩道。
诸葛南嗤笑道:“有欧阳充做人证,那位武夫人一定也愿意作证,范阳王殿下,你的罪行是逃不脱了!”
李霭向欧阳充看去,只见他正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疯狂的笑意,似乎在说:“来吧,咱俩一块死!”
“本王是皇室中人,你们无权办我!”李霭做着最后的挣扎。
武承嗣肃然道:“我以扬州大都督的身份,先将你囚禁在王府之中,然后再上奏折弹劾你的罪行,到时候自有宗正寺的官员来处置你。”
转头向李多祚吩咐道:“李郎将,你留一百军士在台州,让他们看守李霭,本王也会让汪左权从旁协助。”
李多祚一拱手道:“得令!”
转头便向手下一名校尉下了军令,那校尉来到李霭身边,一抬手道:“郡王殿下,请吧!”
李霭目光看向自己的侍卫统领,对方却低下了头,并不看他。
李霭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客栈。
武承嗣又传下命令,将陪同李霭而来的侍卫、捕快一并收押,等候处置。
对于王捕头,武承嗣多关照了一句:“将他带去见汪左权,问问汪刺史,为什么这样的人能够当上一县捕头,本王需要他给出一个交代。”
李多祚受武承嗣之命,带着那些侍卫和捕快去了刺史府,原本被围的风雨不透的客栈,顿时又恢复了空旷。
李温也跟着走了,客栈内顿时只剩下武承嗣几人。
武承嗣正在向徐文清询问扬州的事,忽然间,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韩成扶着汪左权进入客栈。
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捕快,个个身上都带着血迹,就连汪左权身上都有血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怎么回事,你们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武承嗣站起身,面色沉重的问。
汪左权一丝不苟的行了个礼,道:“下官汪左权,拜见王爷。”
“好了,别多礼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些海盗跑了?”
韩成点了点头,苦笑道:“我和汪刺史带着衙役进入森林,用湿布捂住口鼻,过了红林,突袭了那些海盗。”
汪左权插嘴道:“本来我们就要剿灭他们的,谁知林中突然来了一批倭国人,那些倭国人虽然只有一百人左右,但个个武艺高强,他们将人救走,坐船逃走了。”
诸葛南失声道:“这里怎么会有倭国人?”
汪左权苦笑道:“自从年后,倭国人便经常出现在沿海,只是他们一般只骚扰杭州、湖州、苏州一带,很少进犯台州。”
武承嗣心中一动,从时间来看,倭国人来犯正是沛王杀死倭国使节团之后,他们莫非是在用这种办法报复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