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这才上前,向老鸨拱手道:“你好,请问一下,你们刚才说的听琴是怎么回事?”
老鸨打量了武承嗣四人一眼,挺着胸道:“要想听我们家翠红的琴,那可必须是名仕才行!”
秦文晦哪里耐烦跟一个老鸨啰嗦,一摆手道:“快点叫丘志斌下来,这位可是……”
“在下武二,是长白山参商,还请丘长史下来一趟。”武承嗣打断道。
老鸨顿时大怒,尖声道:“一个卖参的也想要丘长史下来见你,你以为自己是刺史啊!还有你这手下的狗才,竟敢直呼丘长史名字,简直是半点规矩都不懂!”
秦文晦大怒:“你这刁妇,竟敢对本……对我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把你……把你……”想说关入大牢,又不敢暴露身份。
老鸨冷笑道:“哎哟,还敢骂我,老娘看你们是筱雨楼派来找麻烦的吧。”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大强,还不给老娘死过来,有人来闹场子啦!”
从后院中顿时进来几名打手,将几人围住了,为首之人光着膀子,手臂上肌肉隆起,黝黑发亮,比秦文晦的大腿还粗。
丁行健冷冷道:“老鸨,你可想仔细了,我等明知丘长史身份,却还指名道姓的找他,你觉得是什么缘故,难道我们疯了不成?这事与你并无关系,希望你切莫自找麻烦。”
武承嗣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丁行健倒不似秦文晦那么草包。”
那老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想这话也对,等瞧见丘长史态度,再教训他们也不迟。
让护院看住武承嗣等人,自己亲自上了楼。
没过多久,一名四十多岁的官员负着手缓缓走了下来,瞧见秦文晦二人后,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睛,再一看,随即“咚咚咚”快步跑了下来,吃惊道:“秦刺史,您怎么来了,为何作这种打扮?”
楼梯上的老鸨瞪圆了眼珠子,呆若木鸡。
“秦刺史,你怎么了?”丘长史见秦文晦不停的向旁边斜瞄,顺着他眼睛方向,终于看到了武承嗣。
他毕竟是官场老油条,瞧见武承嗣身上隐隐带着一股威严,脑中一亮,拱手道:“这位公子有礼了。”
武承嗣冷冷道:“丘长史,现在是上衙时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丘志斌又瞧了秦文晦一眼,见他垂首不语,心中大悸:“这年轻公子哥恐怕来头不小!”咽了口唾沫道:“实不相瞒,本史正在与本州的才子们商讨如何提高本州学风!”
“在这里?”武承嗣气急而笑。
丘志斌讪讪道:“那些才子们非要挑选这里,本史也劝了好几次,他们就是不肯听,坚持要选在这里。”
韩成冷冷道:“你一个堂堂长史,还要听他们的话?”
丘志斌料定武承嗣一行人皆身份尊贵,没有介意韩成语气,叹道:“唉,实不相瞒,本史虽身为官员,这辈子却最恨仗势欺人的事。也许是平日里对老百姓们太过和气,导致这幽州的百姓们都不太怕本史,说来真是惭愧……”
话音刚落,一名醉醺醺的汉子不小心撞了丘志斌一下,还一口秽物吐在他肩膀上。
那人不仅不道歉,还扯着嗓子叫道:“他妈的,是谁敢挡爷的路!”
一抬头,看清丘志斌模样后,猛摇了摇头,一股凉气窜入头顶,酒瞬间就吓醒了。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走路不长眼睛,冒犯到了丘长史,还请丘长史饶命……饶命!”那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浑身抖如筛糠。
丘志斌被光速打脸,脸色顿时又青又白。
好在他颇有应变之能,不顾衣服上的秽物,俯身扶起那名男子,慈眉善目道:“这不是佟掌柜嘛,不碍事的,你也是不小心的嘛。快起来,本史一向爱民如子,怎会因这点小事就责怪你呢?”
佟掌柜却抖的更厉害了,磕头如捣蒜:“求丘长史高抬贵手,饶过小人这一次吧,小人愿意赔钱,赔多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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