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脸色微变,威扬武馆这名字他听说过,馆主叫曹翼,他父亲是汉东王刘黑闼的五名部将之一。
因他父亲伙同另三人杀死了高君会父亲,故而他也是高君会复仇的对象之一。
想到此处,武承嗣心中一动。
付九应该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对付威扬武馆,这样一想,他很可能与高君会有什么关系,又或者就是高君会本人。
“兄弟,你问完了吗?”前面那人催促道。
武承嗣道了声谢,将铜钱给了他,目光移回到赌桌上。
此时是由黑衣男子坐庄,其他六人都紧紧盯着他右手,其中以陈大福的目光最为狂热。
黑衣男子右手握着骰盅,举在半空中“当当当”摇着,从骰子没有落地来看,他的赌术非常高明。
武承嗣又向前面那男子一问,得知他是河北有名的赌术高手裴平。
骰子在盅内噼啪作响了一阵,裴平将骰盅用力扣在桌上,解开骰盅,只见里面三颗骰子分别是六、六、五。
除了中年文士外,其他几人都脸色大变。
江湖少年是第二个摇的,他也有一手凌空摇骰的本领,而且声音比裴平还大。
当众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时,他才将骰盅扣在桌上,揭开一看,四、四、五,点数已不小了,可还是被庄家给吃了。
其他人也一个跟着一个摇,然而揭开骰盅后,点数都比裴平小。
轮到中年文士出手时,只见他握住骰盅,向桌上的骰子横向一扫,骰子便消失在桌面,进入盅内。
摇了好一阵后,扣在桌上,揭开骰盅,露出三颗六点朝上的骰子。
“承让,承让。”中年文士微微笑道。
接下来的几局,中年文士和裴平赢的最多,陈大福最惨,似乎被霉运附身,已经连输了十几把。
恼怒之下,他冲着身后喊道:“别他妈哭了,晦气都被你召过来啦!”
叫莲儿的少女用力捂住嘴巴,泪珠儿止不住的滴落。
武承嗣望着陈大福扭曲的面孔,只觉他又是可恶,又是可怜,心智已完全被赌博操控,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又赌了一阵,那名年轻的江湖人向腰间摸去,发现钱都输光了,咬了咬牙,将手中短刀拍在桌上,向坐庄的中年文士道:“这把刀我花五百钱买的,押三百钱成不成?”
“可以。”中年文士点头道。
一局下来,少年又输了,他望着桌上的短刀,怔怔出神。
中年文士道:“你输了。”伸手就要去拿刀。
少年人忽然伸手按住了刀。
“怎么,你想耍赖?”中年文士挑眉道。
少年嘶哑着声音道:“这把刀便如同我的命,你要取刀,便是要我的命!”
中年文士平静道:“你要怎的?”
那名大腹便便的员外皱眉劝道:“小兄弟,愿赌服输,你若是实在有困难,三百钱鄙人替你出了就是,别在这闹事。”
少年皱了皱眉,陷入犹豫。便在这时,那名灰袍男子冷冷道:“小兄弟,别给他,我怀疑这赌场有古怪!”
“你是说他们出老千?”少年又惊又怒。
“不错,我也在不少赌场玩过,就没见过有运气这么好的人,那骰子一定有问题!”灰袍男子哼道。
中年文士冷冷扫了灰袍男子一眼,沉声道:“在我这里乱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少年怒道:“好霸道的赌场,耍老千还不让人说了,快把小爷的钱还来,否则小爷砸了你们赌场!”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道:“姜不凡,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人,只不过在官府那里接了几个低难度的通缉犯,就以为很了不起了吗?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哈哈笑道:“就算是初出茅庐,对付你们这几只老千狗,那也是绰绰有余!”
中年文士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将他抓起来吧!”
七八名持刀大汉顿时向少年围了过去,其他人怕被牵连,急忙躲到一边。绿衣女子和灰袍男子趁机走到靠近大门的方向。
“田大哥,你怎么现在就挑事?那少年只怕有危险。”绿衣女子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