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婆婆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江宁酒坊了,久到连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有多长时间了。刚刚踏进京城之时,还真有点一脚深一脚浅的感觉。
摸着腰间缠着的捆龙索,江宁婆婆在开封城大街上溜来溜去,好不自在。江宁婆婆只在年轻的时候来过开封城一次,这次是第二次来,过了几十年,开封城的变化很大,在开封府尹包拯的治理下是井井有条,百姓都安居乐业。
江宁婆婆怕客栈的酒不合她心意,她先到四海钱庄提了钱出来,打算买几坛好酒带到云来客栈。
“干娘!”江宁婆婆正在酒坊看酒,听到蒋平在喊他,一回头,看到蒋平拿着羽毛扇子,摸着八字胡,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叫什么叫!你没看我这挑酒呢吗!”江宁婆婆皱着眉头。这酒看了一坛又一坛,总觉得没有江宁酒坊的酒好。
“干娘,不如先把老五叫出来。”蒋平说到。
“叫他干嘛!我来开封又不是来看他的!少见他一次我还能多活几年!”江宁婆婆提起白玉堂就一肚子气。
“那不如……”蒋平正说着,看见不远处三哥徐庆提着铁锤跑了过来。
“干娘!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就在客栈呢!”徐庆粗犷的叫声令人侧目。
“你们可真是胡闹!我又没说叫你们抓人!你们这是干什么!”江宁婆婆赶紧放下酒坛子,一路奔着云来客栈。
“干娘,不是你说要见那个姑娘,我才把她带来的啊,怎么这又埋怨起我了!”徐庆很不解。
江宁婆婆跟着徐庆和蒋平来到了云来客栈,一路上还唠叨着他俩的任意妄为,蒋平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徐庆,说是徐庆干的与他无关,徐庆又说是蒋平让他这么干的,两兄弟呛呛了一路。
进到房间里,江宁婆婆看到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坐在椅子上,人是在昏迷状态中的,像是被点了穴。江宁婆婆叫他们去解开姑娘的穴道,姑娘幽幽转醒。
“你们是?”姑娘醒来,看到屋子里有一个很精神的老太太,还有一个长着八撇胡子拿着羽毛扇,和一个庄稼汉一般手持大锤的怪人。姑娘揉揉自己的脖子,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你是邱邱姑娘吧,我是江宁婆婆,白玉堂的奶娘。”江宁婆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五爷的奶娘?”邱邱瞪大了眼睛,眼神又转向其他两个人,邱邱猜测这两个人应该是陷空岛五鼠之二。
“这几个孩子真是胡闹!邱邱姑娘真是抱歉,婆婆会好好管教他们的!”江宁婆婆说着说着就坐了过来,到邱邱的身边,仔细看着她。
“你们带我到这里来是?”邱邱不明所以。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听说那小崽子有了喜欢的姑娘,所以想来看看,谁知道这几个小子竟然把你抓了来……真是不好意思。”江宁婆婆笑着说,“婆婆看邱邱姑娘也不是扭捏的人,所以也就不兜圈子了,希望姑娘别介意。”
“婆婆言重了,邱邱不会放在心上。”邱邱微笑着,心里琢磨着,这白玉堂难道是现代社会中所说的“妈宝男”?
“不过婆婆应该是搞错了,邱邱和白五爷只是普通朋友,我们只是一起在开封府帮包大人,并无其他。”邱邱又说。
江宁婆婆听了此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的。“玉堂都跟我们说了,邱邱姑娘不必害羞。”江宁婆婆笑着说。
邱邱顿时感觉头疼。当日白玉堂只是为了摆脱卢芳叫他回去相亲,才拿邱邱做了挡箭牌,现在江宁婆婆和陷空岛各位都认定她是白玉堂喜欢的姑娘,这乌龙可玩的有点大。
“婆婆,我跟白五爷真的没什么!”邱邱又重复了一次。
这下徐庆可不干了,冲过来抡着铁锤说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家老五配不上你吗!我们已经查过了,你可是从大辽来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能看着弟弟被来历不明的女人骗了!”
“这位大侠,邱邱可是有户籍的大宋子民。”邱邱面色一凛,站起身来,逼近徐庆。
“白五爷少年英雄名满江湖,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夫婿,邱邱只是开封府的一个丫鬟,高攀不上!”邱邱直逼的徐庆后退几步。
“再者,白五爷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他喜欢什么人是他的自由,不需要你们来教!你们今日绑架邱邱意图不轨已是触犯了大宋律法,白五爷若是在此,恐怕要拿你们问罪的!”邱邱一通抢白,徐庆无言以对。
“说得好!有胆识!”江宁婆婆竟拍起手来,“邱邱姑娘,他们两个也是思弟心切,玉堂这孩子别的都还好,只是一碰到喜欢的女人就晕头转向的,兄弟几个也是怕他吃亏才有此举动,希望邱邱姑娘能谅解。”
“吃亏?白玉堂他会吃亏?他不害别人就不错了!”邱邱哼了一声。
白玉堂几时是肯吃亏之人,这人可是锱铢必较的,谁敢让他吃亏,他可是会十倍奉还的!平日看他怎么欺负展昭就知道了,展昭只是脾气好忍得他,不跟他计较,否则这开封府还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哟!原来邱邱姑娘对我们玉堂已经这么了解了。”江宁婆婆更是乐开了花。
“啊?你们……真是不可理喻!”邱邱气的抱着胸,“我就在这等白五爷来接我,看他把你们都抓到开封府去审问!”
邱邱欢快的坐了下来,还翘起二郎腿,像是在示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