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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叫虎贲

“天狼扈笃族呼赤儿在此!南人前来受死!“片刻之后,天狼阵中,战鼓响起。一名手持狼牙棒、膀大腰圆的天狼千夫长策马冲至杨昊与牧樊杰先前交谈处,将手中狼牙棒舞得呼呼风起,厉声喝道。 此人手中的狼牙棒不仅看上去极为沉重,前部狼牙锤的位置,更是透着一股暗红,一看就是由无数鲜血经年累月凝固所致。 此人喝声一出,天狼阵中,响起一片哄笑叫好之声。 这呼赤儿自报家门时报出自身所属的族,乃是天狼之人搏斗之前最典型的做法,无可厚非。但他那声南人的称呼,却是天狼等北族自古以来对楚国人的蔑称。 虎贲阵中,手持大关刀的虎贲将领朝一名手持长槊的虎贲将领点了点头,那名虎贲将领纵身上马,手提长槊,奔出虎贲本阵,朝着呼赤儿便去。 “南楚小儿,报上名来!爷爷手下不杀无名之辈!”先前那一声大喝引至本阵一片叫好之声,此刻见一名虎贲将领奔出,呼赤儿气焰更胜,又厉声喝道。 天狼阵中,哄笑叫好之声变得更大了。 手持长槊的虎贲将领奔至距离呼赤儿十丈开外时,已用双手握住长槊。 十丈的距离,转瞬便至。人未至,虎贲将领手中的长槊已高高举起,对着呼赤儿当头便砸。 呼赤儿见对方连名号都不报就出手了,顿时大怒,因为这种做法在天狼是对对手极大的轻视。 眼见长槊当头砸落,呼赤儿怒喝一声,狼牙棒朝上一横,便欲挡住长槊。接下来,只要就势一个横扫,呼赤儿便有把握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南人骨断筋裂。 熟料,狼牙棒与长槊一相交,呼赤儿便觉得双臂巨震,整个身体朝下一矮,随即便觉得脑袋如同被一座大山砸中,彻底失去了知觉。 天狼阵中,顿时鸦雀无声。因为他们看得很清楚,就是方才这一击,那名虎贲将领已经将呼赤儿连人带马彻底砸趴,更是将呼赤儿的脑袋砸得如同一只烂瓜,彻底开了瓢。 “老子叫虎贲!”一槊将呼赤儿砸死,那名虎贲将领拉起护面,朝着前方喝道。 “南人休得猖狂!天狼猎虎族尚擒虎前来取尔狗命!”天狼阵中,一名手持长枪的千夫长纵马出阵,朝着这名虎贲将领疾驰而来。 这名虎贲将领看了这名天狼千夫长一眼,拉下护面,二话不说,拨转马头,朝着虎贲本阵而去。同时,虎贲阵中,一名同样手持长枪的虎贲将领策马奔出,迎面奔来。 见那名手持长槊的虎贲将领砸死呼赤儿之后竟然跑了,尚擒虎勃然大怒,一拍身下战马,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追至半途,那名手持长枪的虎贲将领已将其迎住,同样连名号都不报,对着尚擒虎,当胸一枪便捅了过去。 见长枪来袭,尚擒虎冷笑一声,竟然不避不闪,却举起手中长枪,也径直朝那名虎贲将领的胸口捅去,大有一副与对手拼个两败俱伤的架势。 天狼阵前,牧樊杰见此一幕,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天狼阵中,也再次响起一片叫好声。 尚擒虎这打法看似冒险,但却极为有用。 双方距离这么近,那名虎贲将领若是为了避开尚擒虎这一击而变招,仓促之间,很容易就被尚擒虎抓住更好的机会。 若是这名虎贲将领不变招,与尚擒虎拼个两败俱伤的话,那么,这一场赌斗,杨昊一方就已经输了。因为杨昊一方需要的,是七场全胜。 而且,尚擒虎此刻展现出来的这种凶悍,正是牧樊杰希望看到的,更是他希望在场的所有天狼将士都看到的。 才暗自点了点头,牧樊杰脑中忽然一闪,暗道一声:“不好!” 就在牧樊杰转念间,那名虎贲将领和尚擒虎的长枪同时刺中了对手。只是,两支长枪同时刺中对手,发出的声音却不一样。 那名虎贲将领手中长枪刺中尚擒虎,发出的是嗤地一声,然后长枪直接贯胸而出,将尚擒虎刺了个对穿。 而尚擒虎手中的长枪刺中那名虎贲将领,发出的却是一声闷响。胸口被长枪枪尖刺中,那名虎贲将领的身体只是震了一震,尚擒虎手中的长枪便垂了下去。 横枪一挑,将尚擒虎的尸体挑落马下,这名虎贲将领也拉起护面,朝着前方喝道:“老子也叫虎贲!” 天狼阵中,再次鸦雀无声。 牧樊杰面色阴沉,已经知道尚擒虎错在哪里了。 在虎贲需要七战全胜的前提下,尚擒虎的打法完全没错。但是,他错在不知道虎贲的护甲有多强。 根据这几日收集到的所有情报和消息,牧樊杰判断,杨昊率领的这支虎贲之所以那么凶猛,在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他们从头到脚那一身刀砍不进、箭射不入的超强护甲。 虎贲有这样的护甲护体,尚擒虎却选择用那样的打法与对手相拼,怎么可能不败? 沉着脸,牧樊杰对身边的一名万夫长低声说了一句。 那万夫长领命之后,朝着阵中吼了一声,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出阵,徒步朝着双方搏杀之处奔来。 这名大汉不仅身形魁梧,其手中拎着的兵器也极为巨大,竟然是一根长逾丈许、前端粗逾成人大腿的铁木。铁木的外面,还包裹着一层铁皮。 这名大汉从头到脚覆盖着一层黝黑的盔甲。大汉奔行之间,他身上的盔甲咔咔作响,显然是极为厚实与沉重。 奔至双方先前搏杀之处站定,大汉用手中那根巨大的铁木朝虎贲的方向一指,厉声喝道:“天狼登城卒屠猛在此!谁敢前来一战?!” 见那根巨大的铁木在大汉手中轻若无物,又听到大汉报出登城卒的名头,本已再度沉寂的天狼阵中又响起一片欢呼声。 在天狼,每一名登城卒至少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从他们成为登城卒的那一天起,他们的名字就会被无数天狼人记住。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不再需要报出自己的族名,因为他们,就是他们族人的骄傲。他们的名字,比他们的族名更值得被天狼人记住。 虎贲阵中,那名一枪击毙尚擒虎的虎贲将领已经回归本阵,另一名手持腰悬钢刀的虎贲小校则自阵中而出,朝着屠猛奔去。 奔至距离屠猛五丈远处,这名虎贲小校伸手拔出了腰间的钢刀。 他这钢刀,与一般制式钢刀长短无异,但与屠猛手中的巨大铁木相比,却太小巫见大巫了。 拔刀在手,这名虎贲小校疾速一个前冲,旋即微微屈腿,双足在地上一蹬,腾身而起,一道凌厉的刀光凌空朝着屠猛劈去。 屠猛一声大喝,手中铁木舞动,居然舞出一片棒影,将身前丈许范围尽皆笼罩在内,显见其不仅力气极大,而且还是个棒术高手。 天狼阵中,再次响起一片欢呼声。因为在他们看来,以屠猛的这一手棒术,再配上他手上的那根巨大铁木,虎贲小校想要突破屠猛的封堵,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且,这名虎贲小校身在空中,无论是借力还是变招,都极为不便。一旦其手中钢刀被屠猛的铁木砸中,即使钢刀不被磕飞,其身形变化也必然大受影响,甚至会被屠猛砸飞,进而被屠猛趁胜追击,将其击败。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虎贲小校发出的刀光已经与棒影相触。 没有出现天狼人期待中的那种虎贲小校被砸飞的情况,也没有出现钢刀与铁木相碰的叮当声。 出现的,是他们之中的幸存者在很久之后提起来依然觉得心中发颤的一幕。 刀光劈中棒影,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为凌厉。消散的,是棒影。 随即,刀光从屠猛的胸前斜掠而过,那名虎贲小校收刀入鞘,就站在屠猛身前不过三步远处,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屠猛。 “你……”屠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抬头看了看触手可及的虎贲小校,试着抬了抬手中的铁木。 敌人就在咫尺之间,但是屠猛却再也无力抬起手中的铁木了。 他手中的铁木,已经被拦腰斩断。 被斩中的,还有他的身体。 虎贲小校那一刀,不仅将屠猛手中的铁木斩断,还斩开了屠猛胸前的盔甲,斩入了他的胸膛。 “你……你叫什么名字……”屠猛放弃了抬起铁木的尝试,用尽最后的气力,问道。 一句话问出,屠猛还没能等到虎贲小校的答复,就倒了下去。 他的伤太重了。 虎贲小校那一刀,已经劈开了屠猛的心脏。 屠猛之所以没有立即死去,只是因为虎贲小校的那一刀太快,快得令屠猛的心脏在又跳动了几下之后才裂开。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屠猛脑中闪过的最后的疑问是:“他那把刀,究竟是什么刀?“ 屠猛的这最后一个问题,也是熟知屠猛的人想知道的。 屠猛手中的铁木有多坚硬,他们很清楚。屠猛身上的盔甲有多厚实多坚硬,他们更清楚。 但就是如此坚硬的铁木和盔甲,竟然没能挡住那虎贲小校的一刀。 待屠猛倒地,虎贲小校掀开护面,看着前方,大喝道:“老子也叫虎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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