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绅伸手请道:“叶少傅,请。”
叶落河叶说道:“大长史,请。”
两人并排入了府内,吕叙文,吕徐武在其后跟随。
吕达有些愚钝,并不知道吕绅为何如此折辱下交这位即将离京放逐魏国的少傅,虽然颇有文名,可是对吕家有何好处呢?
只有吕叙文心中仿佛有些明白伯父如此安排的道理,一路上他心里盘算着:“吕家之所以发达,就在于伯父是陛下的潜邸心腹旧臣。若日后吕家还想保持下去,并且逐步成长成为真正的世家大族,就必须不停的下注,而且看来伯父已经下注了,而且还是重注。”
他拉着弟弟,急忙跟着伯父,心中波涛狂澜。
到了书法,吕绅吩咐人奉上茶水,两个侄儿在一旁陪坐,吕绅郑重的说道:“叶少傅,我这两个侄儿一心向学,只求日后报效陛下,叶少傅即将离朝,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叶少傅能答应。”
叶落河:“吕长史请说。”
吕绅郑重说道:“不若让我这两个侄儿拜入叶少傅的门下,全一个弟子的名分,虽然日后未必能在少傅身边日日教诲,但是必定会一心维护叶少傅的学问,绝不会辱没了叶少傅的名声。”
吕绅说完也不等叶落河同意,连声唤道:“叙文、叙武,快上前给叶少傅行礼。”
叙文、叙武走到叶落河脚下纳头便拜,连续叩首三次,叶落河并为阻止,而吕绅也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叙文、叙武拜完了,叶落河笑着扶起来:“本官即将出使魏国,恐不得归期,不便教导两位贤侄,若做一个正式的弟子,就误人子弟了,但是两位皆为我大梁才俊,不若做个记名弟子吧,我离京之前一些书稿不便带走,我可安排人送来给你们研读,日后你们若能有所得,也就不枉费你们伯父的良苦用心了。
“谢师父赐书,弟子必定细心研读,整理成册,传师父大道。”
叙文、叙武两人高兴答应,叶落河含笑点头,颇为满意此二子的表现。
吕绅上前说道:“叶少傅,吕绅半残之身,两位孩子能得到叶少傅提点,日后不管有何成就,必光大叶门,终生不背叛师门。”
叶落河颔首点头。
叙文、叙武两人大声说道:“侄儿谨记。”
吕绅见目的达到了,就吩咐一声:“你们下去迎客吧,伯父与你们师父还有几句话想说。”
“侄儿告退!”两人退了下去
……
叶落河心知,这吕绅是将一门身价性命尽数托付给了七殿下,想想吕绅的身份,自然明白这一切正是陛下的安排。
他又想:日后在朝有吕绅做为内应,则大事可期,需知这吕绅善谋,当年温恒造反,太子被杀,先帝被困;诸皇子皆不敢发兵,只有其对当今陛下言:“殿下此刻起兵,殿下舅父闽国公必然出兵相助,殿下在京还有谢勋和崔炎可以依靠,温恒即使掌握建都也未必敢对他们下手,只要殿下举兵,两家必定做内应,则温恒旦夕可平,而殿下定可一举而定天下。”
陛下听从吕绅的建议,果然平定温恒叛乱,登基为帝。
“吕管家!”
吕绅一声唤道,吕府管家进了门
“所有人不得靠近书房百步!”
管家应了一声,退出书房,带上门
吕绅这才起身跟叶落河赔罪:“叶少傅稍后,陛下有密旨让咱家传达。”
吕绅从书房暗格中取出一木匣,将木匣打开,取出一封圣旨
转身神色严肃说道:“圣旨下,太子少傅雍王相叶落河听旨。”
叶落河跪下听旨:“臣,微臣恭听圣谕。”
吕绅念道:“皇天昭告,社稷福祉,承天启运,统摄四海,今以遗命所托,若朕大行,以尚书令谢勋、中书令崔炎、陈国公陈庆、闽国公何宗全、太子少傅雍王相叶落河为辅政大臣,立朕之皇七子萧思钰入奉宗祧,继皇帝位。”
吕绅此刻手中拿着的是居然是陛下的传位诏书!
叶落河只觉得那圣旨重量千钧,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吕绅会作出如此冒险的举动,原来陛下已经将底牌翻开給他们了。
叶落河答到:“臣领旨,必殚精竭虑,辅佐雍王。”
吕绅将圣旨交与叶落河之手,又说道:“叶少傅,此密诏有两份,还有一份在闽国公之手,陛下有口谕,此去魏国旨在保全雍王,避开朝中暗箭;他日朝中若有变故,请叶少傅务必护雍王安全返朝;闽国公、陈国公、崔相、谢相必会接应,以策万全。”
说完吕绅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龙纹令牌交与叶落河:“叶少傅,此乃黑龙令,从今日起魏国境内的所有黑龙暗卫皆听从您的调遣,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保护雍王安全,待时机成熟,接应雍王回国,你抵达东都自然会有人来和你接应。接应暗号,我会安排飞鸽传书,三日一变,以防不测。”
叶落河,将令牌收藏好,对吕绅拱手:“微臣以性命保雍王,必殚精竭虑,为雍王计。”
吕绅笑起来:“好了,咱家的话说完了,叶兄我们入席。”
叶落河虽然早已知道陛下会做此安排,但是此刻带着密诏和黑龙令,仍不免心中惶恐,于是早早离去,吕绅心知肚明,也不做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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