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莫说三十大板,就是五十大板我也要告他们!”
若这场官司输了,她大不了一包老鼠药,一家人整整齐齐去黄泉。
那种生不如死又无法逃离的昏暗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田丫目光透着坚定,深深跪拜马宏鹏之后,一五一十地诉说了之前发生在山河茶馆的事。
光是山河茶馆几个字就让马宏鹏心头一震,想到那位容貌脱俗本领通天的少女,田丫这些只言片语在他心里瞬间成为了十分可信的证词。
但作为京中衙门,马宏鹏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心中所想。
那头田丫说完,张大强见大老爷皱着眉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地开始讲述自己日常在隔壁听到的事。
马宏鹏也不阻他,任男人一桩桩一件件告诉所有人田家夫妇是如何折磨欺辱这个年幼的小女娃。
又翻了翻状纸,马宏鹏抬头细细地瞧着瘦弱不堪的田丫。
忽的,脑中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
“师爷,去拿这几年失踪儿童的画像过来。”
既然田丫说自己是被拐卖到田家的,那她的亲生父母定会来官府报失踪,若她父母是京城附近人士,这边也会留存她的画像。
师爷利落地从后堂取来了近十年失踪孩童的画像。
为了能更好的保存画像,马宏鹏每年都会找画师从新刻画,并按照失踪年限集成册以便查看。
高堂上的大人缓缓翻着画册,田丫跪在大堂内昂首挺胸,就这样静静地等待。
翻动画册的手忽的一顿,马宏鹏目光看向画像右侧的说明。
这是一个两岁时便走失的女童,一双圆圆的杏眼配着圆润细致的脸庞,小而挺的鼻梁下,红嘟嘟的唇,整个人十分讨喜可爱。
看的出女童的父母对她十分疼爱,才将女儿养的如此之好。
堂下的田丫虽已近九岁,但那双杏眼同画像有着六七分相似,只适她常年饮养不良还遭受虐待,整个人干瘪瘦弱没了光彩。
马宏鹏瞧了田丫一眼,继续低头查看。
画上的女童脖子上带着一个长命锁,长命锁上刻着孩子的名字和生辰,还标注了女童腰侧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
“田丫,你身上可有何胎记或自幼留下的疤痕?”
马宏鹏感觉到画像的女童似乎就是田丫,但不可轻易定论,胎记是最稳妥的辨别。
田丫想都没想,直接道。
“我腰间有一块红色胎记。”
这下信息几乎对上,只需要找人来查验胎记的真假和位置便可。
马宏鹏正要唤人,堂外传来一阵高声的吵闹。
“田丫你这个白眼狼,老娘辛辛苦苦把你喂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张大强,我是吃了你家粮食,还是杀了你家狗,你竟然带着臭丫头来告官?!”
田氏夫妇听闻消息急急忙忙赶来,却没想到已经马大人已经升堂开审,气急败坏的将这股怒火撒在张大强身上。
张大强也不怵,跪在地上抬头就骂。
三人顿时吵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