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小钰是你旧娘,轿子里是你新娘,新的可比旧的好瞧多了。”
炀山道人不以为意:“这道理都不懂么?”
“可小钰是我媳妇啊!求你换个人给他吃罢!”
“老子一生做事还用你教?你这直娘贼!”炀山道人面色一沉。
而王端宝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勇气,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怒视向他。
“好反贼!”
炀山道人冷喝了一声,道袍无风自动,脚底的细石渐次开始粉碎,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这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那停住的大红轿子里突然传出一道好似黄莺出谷的女声,悦耳好听,尾音婉转轻柔至极。
“不走吗?那还成不成亲了?”
炀山道人几乎被这声音酥掉了半边骨头,冲天的怒气似被突然一盆水给泼熄了。
“美人儿这般等不急要洞房了吗?好好!不过我家毕竟是诗书门第,容我先整治些宴席,再来与你团聚!”
炀山道人先是对着陈珩嘿嘿一笑,又转向王端宝,眼神凶狠:
“今天是大喜日子,你这顿打暂且记下,稍后再收拾你!”
言罢。
他将先天胎息一运,再度踩着朵黑云悠悠飞上高天。
而山脚的车队也重新起轿,鼓乐喧天,喜气洋洋。
“公子,我想明白了!”
见那座大红轿子内,陈珩除了刚才替他解围外,再没有出声。
王端宝咬着牙,凑到轿子边,压低声音:
“你帮我除了那老东西,这炀山的宝贝,我愿分给你六成!”
软轿里。
没有人说话。
良久后,才有一道淡淡的声音传进他耳朵,轻缓而漠然:
“这些,之后再说罢。”
……
……
当夜。
炀山张灯结彩,从山脚到山顶的大殿,都是辉煌流珠,如片水银泻地。
宴席间。
炀山道人被陈珩连连劝了无数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终于大袖一挥,就从腰间的乾坤袋里颤颤巍巍掏出一枚红白的大珠子。
“来,来,美人,这就是你想看的那大珠子,雷火霹雳元珠!”
炀山道人乐呵呵将其递过去:“你摸摸,是不是暖和的很……小钰,你这贱妇别挡着我看美人了!快跟端宝滚去一边!”
陈珩身侧。
一个面容惨白清瘦的小妇人万福一礼,就木然地离开桌前,她走得踉踉跄跄,像一个才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孩子。
“不过,的确是枚宝珠。”
等那小妇人走远,陈珩才施施然伸手接过。
“只是……”
“只是什么?”炀山道人不解。
“只可惜明珠暗投。”陈珩笑。
随着这一声笑。
不远处做奴仆打扮的许稚猛得掀翻了席面,拔剑,便朝炀山道人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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