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池蔚便微低下了头,眼眶地泪从而掉落在桌上,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哭。
那嘀泪甚至不会引人注意,但还是被余客舟发现了,他懂池蔚此刻地心情。
余客舟装没有看到,他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茶,将桌上地设计图一张一张整理好收进衣袖中。
片刻,余客舟地声音响起:“我会守护好她,她在我在,她亡,我绝不会独活。”
“谢谢。”池蔚地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你还能撑多久?”
池蔚微微摇头:“我不知道,我在染儿面前已经很克制了,为了瞒她,我一直在装风寒,我不想让她发现我现在真实地情况。”
余客舟面色凝重:“我会尽快让人裁缝完,一旦做好我就送过来。”
“为了染儿,我也要撑到完婚的那一天。”
屋内,牧染背靠在门框上,她双手捂住唇,压制着哭声。
门外亭中两人地一言一语都传进了她地耳朵里。
王爷生病时就瞒着她,现在,池蔚又瞒着她,她牧染究竟何德何能,能让前生与今生的他都如此宠爱着自己。
胸口抽痛的厉害,牧染哭的不能自己。
池蔚与余客舟的谈话声还在持续。
“我死后,不要埋葬我,也不要给我立碑文,将我火化,让我的骨灰一起随风去了吧,千万不要留下我的痕迹,随着时间,染儿终有一天会忘记了我,这样,她才能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往后地日子里,有你陪着她,我在世界的另一边也能够安心了。若染儿真的忘不了我,余客舟,请你寻一位医师,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忘情水的存在,就让染儿喝下去,我不要她余生都活在我们的回忆里,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不要再说了!”余客舟开口打断了他,他捏紧了拳头,只恨自己当初所犯下的那个错:“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为你寻最好的医师来治你的病!”
“你与沈王爷的病是月先生发现的,月先生的医术已经是上等的,连他都摸不清我的病,还有谁能呢……”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除了玉笙兄外,还有世外高人。”
池蔚轻叹一声:“我耗不起……”他直视着余客舟的双眸:“有时候…人真的要认命…”
余客舟看着池蔚沉默不语。
他当初费尽心思地不让牧染遇见沈蔚,可最后呢,兜兜转转地还是遇见了,是啊,有时候人真的要认命,要认天命的。
“可是,我不认命……”牧染在屋内作出了回应,她用手抹去眼泪,回到里屋洗去了脸上的泪痕,做了几次深呼吸,将自己情绪调整好。
一边向外走去,一边从里屋向外出声叫道:“池蔚?”
此时,亭内二人顿时神色一怔,不约而同地都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向着屋子地方向看去。
牧染装作一副刚刚睡醒地样子,一手搭在门框上,还有一只手松懒地揉着眼睛,仿佛还处在睡意朦胧中。
牧染眯了眯眼,随意地看了看院内,恰巧看向了亭子。
亭内,池蔚与余客舟都在。
她装作惊讶的样子,欣喜一声:“余客舟!”
余客舟见到牧染,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走出亭子。
池蔚也出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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