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出什么了?”清弋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皇上,微臣已将沈王府内,所有下人的底细都调查清楚了,这些人中,大数都是家底清白的“小民”,剩下的一部分,也原是府上的“老人”,府上名册中也有记录,其中,最长的仆龄是五十余年,最短的也有四年,微臣已一一核实过,无任何问题。”
侍卫说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调查不出任何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余客舟则是感到意外,他没想到大哥居然在他先前就做出了行动。
清弋神色自若,两指间夹着一枚黑棋缓缓落在棋盘上,清冷一声:“可有遗漏了谁?”
侍卫应声道:“微臣绝不敢怠慢。”
“哦?当真?”清弋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沈王妃可有仔细查探过?”
闻言,余客舟面色一怔,指尖的棋子顿然滑落,在棋盘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诧异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想都没想的就直接开口问出了声:“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屏风处的侍卫显然一惊,将军也在?眼下这种情况,他一时不知是留还是退。
然而清弋却轻笑了一声,他对上余客舟的视线,道:“这局,你输了。”
大哥这副戏谑的神情,让余客舟看了莫名有些气愤起来,桌案下,他的双手微微攥紧,语气有一丝温怒:“牧染绝无可能会陷害王爷!”
“将军如此笃定?”清弋笑问。
“因为她爱他,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他。”
“将军可是太感情用事了些?!”清弋冷眼望去:“你与沈爱卿乃是朕的肱骨之臣,如今,却遭遇恶人下毒,沈爱卿病重昏迷不醒,病因尚未查清,朕岂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朕,不觉得此事有何做错的地方,反倒是将军,情绪未免过激了些。”
语落,余客舟的神色微愣了下,他看向大哥,面色略显窘迫。
他轻声道:“大哥,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
清弋轻拂衣袖起身,踱步下阶,走过屏风,低眸瞥向跪安在眼前的侍卫。
语气不悦:“锦衣处办事就这点效率?!”
侍卫顿时面容失色,连忙拱手行礼回道:“皇上息怒,微臣,微臣已将最近两个月内进出过王府的人员都记录在册了,目前正安排人暗中调查,微臣还在王府四周都安插了眼线,只要有任何的风吹早动,定会第一时间查明清楚。”
“不要让朕等太久。”
“是!微臣定尽早查明真相!”
清弋挥挥衣袖:“退下吧。”
侍卫行礼离开大殿。
待清弋回到案桌前重新坐下。
面对余客舟的凝视,他道:“朕,绝不会让你死第二次!”
在这一刻,余客舟心中已然明了,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他依旧尊敬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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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清晨,马车驶离山庄,往北而行,山间晨雾飘渺,马儿的蹄声打破了竹林间的幽静。
马车抵达山下,随后改为徒步而行,汝南寺外,一位小僧正在清扫地面。
安歌与池蔚行礼。
“安庄主,池施主。”小僧回礼:“无南师兄已在后院等候二位了,里面请。”
他们并未跨进正门,而是从侧门而入。
绕过正殿,往后院行去,入眼便能见到院子内种的一棵硕大无比的菩提树,虽已深秋,却挺拔苍翠。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