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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五哥儿中了解元,二弟妹,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你们哭什么?”大房得到信儿,张氏满脸带笑的过来道喜,瞧见宋氏和余梦山抱在一起哭,笑着道。
“是,是。”宋氏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笑着道,“我是太高兴了。”
张氏点点头,“换做我,我也能高兴得哭上一场。”
她又道,“五哥儿呢?快让我瞧瞧咱们的解元郎!”
余启蛰从里屋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鸦青色的长衫。
许是中举给人的错觉,清瘦高大的身影仍旧是站在余家这陈旧的小屋里,但却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气度,他清隽冷峻的面容要比往日都更惹眼。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人群的喧嚣声,就好像今日余家在办喜宴一般,热闹非凡,不知是誰喊了句,“县老爷来了!”
余儒海听到动静,忙来到东屋,带着满脸的笑容,和颜悦色的道,“五哥儿,快随我去迎县令大人。”
这样的大场面,妇人自是登不上台面,余儒海领着家中的男丁,朝院门外行去,特意让余启蛰就跟在他身边,往日最受疼爱的余谨书和余谨言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
几人在门口站定,长奎县的县令高云升正从马车上下来,他身后跟着几位体形富态的豪绅,县学的林山长和张家老爷赫然在列。
余儒海迎上前,双手作揖,“县令大人安好。”
高云升满面春风,抬手止住了余儒海的见礼,笑道,“快别见外,想来您已是知道了,你家哥儿中了解元!”
他看向余儒海身旁的余启蛰,眼里满是赞赏,“这就是你家五郎吧?三年未见,愈发俊朗,果真是一表人才。”
余启蛰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高大人谬赞了。”
余儒海笑着请道,“大人快屋里坐。”
高云升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话,“当年余五郎中了小三元,我便知会有这一日,你家五郎给咱们长奎县争脸了,乡试夺了第一名,可真真是个好苗子。”
余儒海满面红光,一脸与有荣焉。
一众人在堂屋坐定,高县令瞧着余启蛰,语气温和的问道,“先前听说你身子不好,故这三年都未再下场,如今可大好了?”
“已无大碍了。”余启蛰坐在下首,从容答道。
高县令点点头,今日这样风光耀眼的时刻,堂下的年轻人仍如三年前那般不骄不躁,沉稳有度,光是这份定性,寻常人便少有,出生在平民百姓家,却有这样的气度,绝非池中之物。
一朝大鹏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高县令不由愈发欣赏,道,“五郎还未曾及冠吧?”
“未曾,他今年十六,过了年关便十七了。”余儒海笑道。
高县令暗自感叹,难怪杨知府会相中余家五郎,若是他有个年岁相当的女儿,怕也是要动心,将她嫁与余五郎。
“这位是回春堂的沈老爷,这位是有余米铺的张老爷,这位是县学的林山长,这位是……”高县令将堂内几人一一介绍完,“几位都是得知五郎中了解元,随我来贺喜的。”
沈老爷先笑着道,“沈某恭喜余五郎中了解元,五郎年纪轻真是天纵奇才。”
余启蛰谦和的笑了笑,眸光落在了一旁的张老爷身上。
张老爷只觉如芒在背,余光扫到角落里的余谨书和余谨言,张老爷背上虚汗连连,他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中了解元的余家五郎,竟是当初被他从生员上划去名字的那个余家,是登门给秀月瞧病的那个余家。
他笑容僵硬,厚着脸皮道,“张某也给余五郎道喜了,说起来还真是缘分呐。”
“哦,这话怎么说?”高县令喝了口茶,以为张老爷与余五郎认识,笑着问道。
张老爷硬着头皮道,“先前小女生病,便是余家的孟姑娘给治的,中间有些许误会,张某先在这里赔个不是。”
“孟姑娘又是誰?”有人好奇问道。
余儒海也听出这个张家老爷是誰了,心下不由冷哼,嘴里道,“张老爷说的是余娇丫头吧,她是我二房的孙女,五哥儿的妹妹。”
他面有得色的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余家祖上行医,与沈老爷是同行,只是我如今年纪大了,家里的几个哥儿又都在读书,一手医术便传给了二房的丫头,她是个聪慧的,前些时候才随着穆家二爷去青州给知府夫人看诊回来。”
高县令当即赞道,“你们余家当真是能人辈出,小辈一个二个这般出色,实在叫人羡慕。”
众人也随声附和。
余儒海打定主意要出一口当日的恶气,他觑着张老爷道,“只是女儿家行医多有不便,难免会受些欺负,当初就因着一些误会,张老爷就划去了我家三个哥儿的生员名单,唉,说来还要多谢谢林山长出手相助。”
“听说五哥儿中了解元,二弟妹,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你们哭什么?”大房得到信儿,张氏满脸带笑的过来道喜,瞧见宋氏和余梦山抱在一起哭,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