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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赵雪茹就忍不住来东屋找了余娇。
“孟丫头,还没睡呢?”赵氏脸上挤着笑容,语气软和的道,“三婶昨个太着急,说话冲,你别跟三婶一般见识,三婶给你赔不是。”
余娇没有作声,低头继续琢磨如何绣花。
赵氏凑近看了看,硬是睁眼说瞎话的夸赞道,“孟丫头的绣活还挺好,这绣得是兰花吧?”
余茯苓差点喷笑出声,余娇绣的哪是兰花,就是几片七歪八扭不成形的柳叶,难为三婶竟还能夸得出来,见赵氏看向自己,余茯苓忙忍笑低下了头。
余娇深知自己的针线活有多差,听了赵氏的话,也有些想笑。
她将花棚子放下,看着赵氏,明知故问的道,“三婶有事?”
赵氏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讨好的笑道,“孟丫头,谨书和谨言乡试的事儿,还得劳烦你往林山长走一趟,我知道张家的事不怪你,可他们记恨到咱们余家的头上,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你也不忍心让你这两个哥哥再等上三年吧?等二哥儿和四哥儿考上举人,你往后行医誰再欺负你,就让你这两个哥哥替你出头!”
余娇听了她这哄小孩子一般的话,淡淡一笑,“三婶这是不怪我了?”
赵氏接话道,“哪能怪你,是那张家太欺负人,谨书他们给张夫子送了百十两银子,硬是连张家老爷的面都没见上,如今只能求你去找林山长,你这两位哥哥若能乡试,三婶绝不会忘了你的辛苦。”
余娇原本不想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赵氏,只是听她这会说话倒像个明白人,便道,“我与林山长并无什么交情,要我去找林山长也可以,但事情办不成,三婶你可别怨恨我,到时您翻脸,我又何苦出力不讨好。”
赵氏脸上笑意僵了僵,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便是事情办不成,三婶也不怪你,你也是出了力了,还需孟丫头你多费费心,好好求一求林山长,毕竟关系到你两位哥哥的前程,若他们来日发达了,咱们整个余家也跟着享福不是?”
“我既去找林山长,自是会用心求他的。”余娇道。
赵氏忙笑着道,“你两位哥哥的事可就指望在你身上了,三婶先谢谢你。”
从东屋回去,赵氏忙将余娇的话说给了余周氏听,不无担心的道,“娘,你说要是孟余娇去找了林山长,林山长不愿给二哥儿四哥儿写举荐信该如何?”
余周氏低声一叹,“那就没得法子了,只能听天由命。”
赵氏又道,“孟余娇确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我原想着她得晾着我不答应,没想到这么一说就成了,还是娘看的明白。”
余周氏老神在在的笑了一声,数落道,“你凡事喜欢放在明面上,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好在余家人事简单,老大和老二媳妇都不是什么厉害的,不然,你哪有这些年的好日子过。”
赵氏难得的乖顺,上前一边给余周氏捏肩一边笑着道,“娘说的是,亏得娘疼我们三房。”
“你知道就好。”余周氏又提点道,“如今二房那个身子好了,又要下场,若秋闱叫他中了榜,你且机灵着些,别再有事没事的去触二房的霉头,往后怕是要大不同了。”
赵氏动作一僵,压低声音道,“他都三年没进学了,还这能一下场就中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