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那是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一切都可以重来呢?”秦登说:“不是让这个世界重来,而是让他能重来、” “可以相信你吗?”觉问他。 “也许可以。”秦登起身,离席。 “你与你妹妹并不一样,你还有太多的事情不肯放弃。这并不好,当然也不算坏。” 秦登的姿态放高了,他要将两位带回,而不是将两位求回,他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做法和态度。 而他也理所应当的察觉到了觉的异常:“一旦涉及到他,你就与台前的你不一样了。” 台前的她是扭曲的、痛苦的、孤独而高傲的妖怪,正是因为扭曲了痛苦,所以才能孤独高傲。 但在此处的她,却更像是…… “你没有像在外面一样,用读心与我对话。也没有像外面一样,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高,蔑视着其他的生命。甚至于你在此处,像是没有了能力,像一个普通的人。”秦登说道。 觉只摇头:“你认识的我,是本应在这个世界的我,是在这个世界里形成的,因厌恶人类与妖怪,而被妖怪与人类厌恶,驱赶到山林里的、被人与妖怪敬畏着的觉妖怪,古明地觉。” 舞台在缩小,红色的舞台在渐渐闭合上自己的帷幕。 舞台上表演的人和妖怪也消失了,收拢起来的世界在渐渐塌缩。 “我跟那个妖怪不一样……”觉低头,略有些叹气:“我知道自己更像是人,我是在模仿他。” 秦登分明看见,世界在消失,舞台在消失。 他分明看得见,一切都看得见,于是,他将礼物给予觉,给予在这个世界诞生的上个世界的觉。 “你与他是不一样的,我与她也是不一样的,接下来的路,交给你们来走。”觉品了一口不知何处传出的茶。 茶杯洁白无瑕,香茶晶莹剔透,古明地觉的脸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微笑。 “你的妹妹呢?她要怎么办?”秦登问她。 觉略有叹气,摇头:“她还不能放下,她还不能离开,但她还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妖怪,一如既往的妖怪。我的消失并不会让她疯狂。” “不,你不会消失。”秦登只这样回应她。 “相信我,他会很幸运很幸运地被认可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他会被这个世界所接纳:是的这是必然,因为他就是这个世界本身的一种,他只是外来的这个世界的一种,所以他当然会被这个世界所接纳,成为可以轮回的、也属于无主物的生命……”秦登的声音开始变小。 他的喉头涌出鲜血,觉没有说话,她在期盼着什么。 她不是秦登熟悉的觉,或者说并不是任何人熟悉的觉,只有二十五时七才知道她,认可她的存在。 她已被世界遗弃,也遗弃了这个世界,将自己关在剧场中央,看着四周的人和妖怪。 第一个到来的访客,却要将自己的过错结束,她怎么可能不期盼,怎么可能不释然? “他其实就是我,是我的前身,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