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老者自嘲地笑道:“老夫当时,自然是做起了缩头乌龟。”
“经历了秘山宗的兴衰,老夫自以为看破仙道,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把自己看守天牢的本职做好,不去过问他人半点,当年宗主来寻求帮助,老夫也只是闭门不出,对待其他人同样如此。”
“老夫本以为这么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怎么也能熬到纷争结束,到时候该有的资源依旧有,不会有半点损失。”
“但是老夫错了,当日长老取得上风,将阴阳二老中的阴老人送到这里关押,老夫公事公办,将他押送入牢,不再管外面风雨。”
“但没过多久,阳老人就设计埋伏了长老,将其五马分尸,魂魄留在宗门大殿的燃魂火中永受折磨,然后阳老人便来到老夫这里,想要救出阴老人。”
“当时的老夫,什么都没做,老夫能做什么呢?阳老人实力本就远超于我,又习得了傀儡之术,将自己用金石灵木改造成刀枪不入,朽木生春的万灵之体,老夫更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老夫交出了阴老人,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事不关己,但阳老人……这老小儿竟然立刻虐杀了我天牢的弟子!”
“他们摧毁了天牢,掐死了守护神兽,虐杀了无数弟子,其中还有老夫的亲传弟子和骨肉!”
“老夫这才知道,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败笔,老夫想要为他们报仇,却被阳老人轻易诛杀,丢了性命,只不过老夫看守天牢百年,神识又打到半步元婴的地步,死前与这镇守石碑,这才在这里蹉跎了百年。”
“这悠久的年岁,不过是对老夫自以为是的清高的惩罚,老夫难得清醒的时候,都在承受着自己亲眼见到的痛苦……你说,老夫该不该活?”
老者哭着脸笑了起来,笑得极为嘲讽,笑得极为轻蔑,他在笑自己,但也在哭自己,哭宗主,哭自己相处了数百年的秘山宗。
叶千明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直到老人再次恢复了平静,叶千明才开口道。
“前辈是非与否,已经过去了数百年,晚辈如何看待都无关要紧,只是晚辈还有一件蹊跷事情想问前辈,这天牢之中,可有活物?”
老者一愣神,随后坚决地摇了摇头:“没有,关押在天牢里的只有宗门重犯,当时只有阴老人一个,已经被阳老人救走。”
“前辈可看到阴老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阳老人是来救阴老人的,见不见到又有何妨?”
叶千明听此,心中的猜测变得愈发可信,于是他叹气说道:“恐怕事情比前辈想象的要更加复杂,前辈还记得晚辈所说的发现这里的机缘巧合吗?正是一只傀儡鼠,它方才从晚辈眼前进入了天牢里,或许因为其并非活物,前辈没有察觉。”
老者疑惑皱眉:“不可能,傀儡术当时虽然被钻研出来,但尚未传阅宗门便已经覆灭,掌握这个法术的只有已经陨落的长老和……”
老者语气一顿,与叶千明四目相对,灵魂忍不住地颤抖了一番。
“阳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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